可自从遇见云涟,他开始变得自卑,变得小心翼翼,他开始有所顾忌,想要变得更好,配得上站在这人的身边。
云澈说的其实很对,云涟可是天上仙,不是一般人能随意接近的,而他比一般人还要出格。哪怕就是随便换个有名望的世家弟子,想必云澈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常松霖和温子豫不就常这样说吗?其他人虽然嘴上没说,但都写在脸上了,他看得一清二楚。
青白的校服衣摆被他揪得皱了,不管怎么揉,也揉不回原来的样子。
温璨松手放弃了,抬起眼,忽然严肃地开口问:大师兄,你那时为什么会来帮我?
他说的,是在骷髅地的时候,那些仙门世家被云昭戏耍,便找到了个机会来围剿他。
可温璨心里清楚,就算没有云昭,这也是他的结局。只要他手里还有那两样东西,仙门世家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一个是他们想要的秘籍,一个是他们畏惧的魔剑,这是多大的吸引力和畏惧感。
而云涟,身为正道之光,第一仙门的大弟子,站在他这个邪魔外道的身边,就相当于放弃自己大好的前途了,云涟那么聪明,又怎会不知这是个不划算的选择呢?
云涟认真地回看他:那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温璨一僵,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凛冽的狂风中,唯有那道淡然的嗓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吾心悦之,可否?
他垂了眼,窗外微凉的月色照进屋子里,温璨背对着窗台,只能依稀看见一点绯红的耳尖。
温璨轻声道:不是
他其实更好奇的是上辈子,在他那么不讨人喜欢的情况下,云涟依旧选择来护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他是重生了,云涟又没重生,哪知道上辈子的事。
但温璨转念一想,也幸好云涟没重生,他要是有上辈子的记忆,肯定还那么不待见自己,俩人指不定还得再不对付一辈子呢。
云涟默然道:不论何时,你只要知道,我的回答永远不会变。
他顿了顿,又郑重道,阿璨,我心悦于你,山河不改,日月不变。
明明是极高冷的一个人,可嘴上说起情话来,竟然莫名的让人觉得温柔。温璨心下一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噌」得一下起了身,朝云涟的怀里扑了过去。
云涟一下没反应过来,脚下踉跄了一步,但双手还是稳稳地接住了那道柔软的身躯,双臂环上细腰,彼此的味道交融相合,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
温璨双手环住那人的脖颈,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淞香,是他每每命悬一线时,都能闻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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