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被云徊的反客为主给震慑住。
她不光惊诧于云徊这样的底气,更惊诧于她口中的谢留,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的所作所为。
胭脂很难将云徊形容中的谢留,与现在冷情冷肺就爱故意惹怒她的谢留挂钩。
想都别想。
胭脂反应过来,她不怕有女子找她的茬,做她的对手。
但像云徊这样的,字字离不开她跟谢留军中的日子,宣扬她怎么伺候谢留的,这让胭脂感到由衷的心里不适,不仅仅是膈应不快。
还有一种要被人抢去所有物的愤怒。
胭脂打量她,她懂了云徊跟她到底哪里不同。
她就像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好女子,见不得她作恶,见不得她玩弄男子,要站在道义的一方批判指责她,你配不上他。
因为她是善良的,她只会对一个人好,而不是对一个人抱有恶意。
胭脂从前的所作所为反而与云徊相悖,这就衬的她多么恶心多么邪恶,多么让人反感。
可是,云徊知道什么?
她知道她母亲是替谢留的生母去死的吗?
她知道她母亲死的时候还怀着她未来可能的弟弟和阿妹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拖累她家的谢留身边还能有亲人相待,他多无辜啊,她报复他想要杀他,她就是蛇蝎心肠配不上他!
世间的好,仿佛都让这俩人演绎完了。
营中上百日,无人干涉,更没有我。
胭脂站起身,一步步逼退比她还高了一点的云徊,笑靥如花,眼露精光:怎么你还没让他欢喜上你啊?
云徊被嘲弄得脸颊微红,站定后想要解释,你
胭脂勾着垂在鬓边的发丝,做足了骄矜之色。
她轻叹着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伺候他那么久,还是不得他心意啊?
胭脂凑近云徊后,瞬间拉下脸色,点着她的胸口,微微踮脚容色冷艳道:你说的那些日日夜夜,该不会你以为做他的洗脚婢,为他宽衣解带你就能取代我坐上谢留妇人的位置吧?我告诉你
你做的,通通都是他以前那么对我的,就算是如今,现在,我只要在榻上褪下鞋袜叫他一声夫君,他都会心甘情愿跪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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