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的变化好大,真的和以前不一样。
恰似那活阎王,喜怒无常。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留在突然翻脸无情后走出了胭脂居住的院子。
谢府的破败在白日里看着,与以前辉煌的时候对比更加鲜明,不管世道如何,只有人间万物在沧桑变幻。
谢留冷着的脸子在发现了一幅被挂在墙上的字画后,逐渐缓和下来。
那幅字上面的墨迹已经褪色不少,边角上还有烧伤的痕迹,大概是在大火中被遗漏亦或是被人忽略许久,才幸免于难。
那也是谢怀拙当年入仕的第一篇惊世千字社稷论。
展露了其对朝堂对仕途的野望,后来,这当然也成了他被人攻讦的把柄利器。
早起的谢伯卿在不远处,就发现一道伫立在门口的萧瑟如霜的背影。
近看已经认出是谢留。
拂晓过半,正是黎明之际。
谢伯卿走到他身后道:还以为是在塞北?
谢留面容微讶地回头侧首。
谢伯卿:你啊,煞气太重,该收一收。
谢留眼瞳很黑,周围一圈又白,虽是桃花眼,却是下三白不说不笑,光是斜眼扫过来都像一记锋利的刀刃。
看着相当寡情,阴唳得要人性命。
谢伯卿:怎么起得这么早?昨夜歇息得不好,还是跟胭脂吵架了。
谢留:
瞧他的样子,谢伯卿自知是一语猜中了。
他有些诧异地道:还真留宿在一个屋?没将你赶出来?
谢留沉默了片刻,倏然扬起嘴角,他刹那间就像变了个人,阿翁,想不想早日抱上重孙子?
第10章
胭脂还没进门就闻到一阵扑鼻的肉香。
她本是在房里打扮,直到谢愠不甘不愿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说是买了早食回来问她吃不吃的。
她才匆匆赶到堂屋。
发觉早上刚闹掰过的谢留就坐在桌前,居然也在等她时,胭脂不免大吃一惊。
想到他发的那顿不明不白的脾气,胭脂进来了,不像昨天那样对谢留主动谄媚,反而挨着谢愠坐下。
这惹得对她十分排斥的谢愠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他瞪着胭脂拽着他衣角的手,嫌弃到脸都憋了个通红,咦,做什么啊你,快放开我。
胭脂低声说着好话:你别走啊,就这么坐着,算我求你的,傍晚回来带你喜欢的东西行不行。
他们两个是相互看不顺眼,但好歹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比起谢留,胭脂更觉得谢愠无害多点,有事就拿他来挡灾,没事就是爱闯祸的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