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哭了。
到底咋回事......你想说不?
让我缓缓。
行。那你今晚睡这里。可能那个潮水的声音有点吵,用不用去给你买副耳塞?
不用。你在这陪我干坐半天了,赶紧去休息吧。池娆催促。
你少喝点。梁丝说。
她关上灯,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池娆喝掉最后一口酒,把酒瓶子放床头柜上,慢慢躺下。
她扭头,能看见对岸高大的楼,好多房间亮着灯,江水璀璨。
其实今晚这事,不算偶然,她计划很久了。放在生日这个特殊节点说,一个是因为怀雯昨天过来,一个是因为更决绝。
她不想用藕断丝连来折磨人。既然动了心思,就该一次性断掉。
其实从一开始发现自己没怀孕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这段婚姻不会长久。以前只当是游戏人间,后来她开始心动,慢慢陷落。
但是她没办法欺骗自己。看见池姝要回来时,她就是很慌乱,这种感觉在看见安雅丽到来时达到顶峰。
误会安雅丽跟祝淮书有什么情况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胡思乱想。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接受任何一种可能的结果。
直到宴会那天,把一切都说开,她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但是事后,她发现自己太累了。因为自己没有安全感,把所有心思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这种感觉太累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不对这段婚姻抱有希望了。
祝池两家的联姻,在刚开始,有家族利益的背景,主要是因为他小姨一家在申城。姑姑工作调动,也去了申城。结果现在两个人一个升职,一个降职,地位越差越大。
池娆原本是很骄傲的,那时候才知道自己所有的骄傲,不过是倚仗别人。
她自己什么都不是。
生病的这段日子,她每天都在跟自己的内心作斗争。她一边把他当成唯一的救赎,一边却在思考离开,还是不离开。
她总是会动摇,贪图他的温柔。
他早上上班之前,总是会回卧室看她一眼,轻声说自己要走了。有天,她闭着眼睛,扯住他的袖子。
祝教授。我......
以前信手拈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她后来想了好久,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开不了口。不是母语羞涩,是她的情感羞涩。
在没有感情的时候,随口能表达的事,在真的发生了之后,再去表达,就不是信口胡说了,而是对自己的心的剖析。
赤诚地将自己的心剖开给别人看,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到了现在,她绝对说不出口了。
她在病中苦熬着,然后怀雯让她看清了现实。
幸亏都结束了。
池娆长长吐了口气。
酒精的作用,外面有点吵,但她没有熬到天亮,就沉沉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