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总是管东管西。今晚如果不是你在, 我可以跟朋友们通宵。
你今天可以玩。我没有想要阻止你。他似乎松了口气,绕过桌子, 朝她靠近, 中途不小心踢到个酒杯。
轱辘轱辘。
池娆下意识向后躲, 迅速站起身。
祝淮书眼底闪过讶异, 回头看向洒了一地的液体, 神色黯然。
我想要的是任何时间, 任何地点, 自由自在。她说完,撩起自己的长裙,露出里面的热裤,白皙细腻的大腿根处还有一圈银色金属链子,项链一样精致。
我可以吗?穿成这样,跟好多人一起扭来扭去,贴身热舞,气氛一到,抓个人过来打啵。
祝淮书垂眼,眉头拧紧,眸若寒冰,就算没有结婚。我也不建议你随意跟陌生人亲密接触。
可我就是这种人!池娆必须要攥紧拳头,绷紧浑身肌肉,才能说出这句话。
她面对祝淮书和他妈妈,都有种天然低人一等的自卑。为了维护自尊,她需要用尽全力。
祝淮书没说话,但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眼里满是不解疑惑。
你看,你接受不了吧。她长吐一口气,眯着眼看向窗外。
我的人生呢。就是没什么志向。我对科研没兴趣,不想去你实验室镀金。学历史,也只是混张文凭,就算是博物馆,我去了也就是混日子。
我不喜欢练字。也讨厌动不动就被你罚检讨。你想要的样子都不是我的本性,我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这也没有。
池娆躲开脸,一口气说完。
梁丝是对的,有些事越拖越疼,趁早决断比较好。
幸亏现在还不晚。
她向前走了一步,示意祝淮书让一下,自己要过去。他没动,她低着头,从另一侧绕了出去。
放纵不能给你自由。他在她身后说。
这人怎么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得不像样。池娆苦笑。
你更不能。
祝淮书转身,眸眼间沉若寂冬。他在昏暗中看向她走去的方向。
那是卧室的方向。
兴许她只是喝多了。在闹小脾气。
他弯腰捡起刚才踢翻的酒杯,发现地上到处是横斜竖平的杯子,凌乱不堪。
池娆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行李箱。
我们。离婚吧。
我腻了。
她冷静地宣判这场婚姻死刑。
只有握在行李箱拉杆上,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幸好夜色替她伪装。可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腻了。祝淮书颦眉,轻声重复她的话,几乎觉得荒唐。
他盯着她微微潮|红的脸颊,抬手试探她的额温。
池娆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干燥温暖,指腹带着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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