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书怔住,没有动。
确定要这么睡?
他等了会儿,一直等不到回复,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鼻息扑在他肩膀一侧。有点躁。
他知道她还在生理期,所以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稍微思索片刻,他躺正身子,盖好被子,决定随她去了。
池娆却没消停,在他身上摸索几下,拱了拱,躺了会儿,觉得不满意似的,又坐起身。
祝淮书刚有困意,忽然感觉呼吸沉重。身上多了个人。她上半身趴在他身上,死死压着他。
该睡了。池娆。
明天再闹。
他揉了揉眉心。
她在黑暗中反复换另一侧脸,找最舒服的状态,开口时带着被扰清梦的烦躁,嘘别说话。
嗯?他哭笑不得,这么睡不硌么?
她默了半晌,似乎都要睡着了,才呓语似的说:
我在......保护你。
好了。
明早再闹好不好。
快回去睡。
我要保护你......她很固执,听声音不是很清醒,还没什么耐心,甚至抬手,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小孩脾气闹得有点烦,耐心即将告急,直接挪开她的手,翻身抱她回到另一侧。
可我根本没有遇到危险。
池娆没说什么,翻了个身,对着他这一侧,就没什么动作了。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再有动静,以为睡熟了,才回到另一侧,躺下,阖上眼。
黑暗中,她又翻了个身。
孤独......本身就是危险。*她梦呓。
孤独本身就是危险。
我要保护你。
祝淮书愣了一瞬。
眼前依旧是寂静的夜,连挂钟摆动的声音都被隔绝。
他侧脸,望向床另一侧,试图在一片漆黑中找出她的轮廓。无果。
她其实是个不怎么爱跟别人挨着睡觉的人,因为入睡很难,不喜光,不喜任何动静,就算做过最亲密的事,就算经常缠着他搂抱,也从来不会在睡觉时往他这边贴半分。
掌心还有热意,在微凉的夜间格外突兀。因为她刚才紧紧抓住他的手。
窗帘很厚,月光也洒不进来。墙壁坚实,隔绝出一方无人打扰的小小天地。
黑暗中,有人坐起身,朝一侧挪了挪,又躺下。衣料和床单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嗯。你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