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等人半天不见她动弹,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小姐,夜深了。”
谢语岚这才回神,再看桌上,信纸上除了两个字外,还有滴落的一个墨团,泅湿了纸张,透到了桌上。她又盯着那墨团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这样不对劲,紫萱几个有些担心,只怕她是被今日的事情惊着了。
却又见谢语岚忽然将笔搁下,揭起那张信纸揉作了一团丢进脚下的废纸篓里,站起来道:“我累了,睡去吧。”今日她真有些累了,信,明日再回罢。
谢语岚躺在床上,听着侍女们拉好床帐,灭了灯火出去。她眨了眨眼睛,抱着锦被翻身朝墙,黑暗中手探向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块玉牌。
那是分别那日赵子珩给她的,是先皇后留给赵子珩的遗物之一,可说是他最为看重的物件儿了。那日他将他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最重要的人。
谢语岚摸着玉牌的纹路,想着赵子珩,眼睛微涩,鼻子发酸。其实今日的事情与他没什么相关,可是她就是好想好想好想他啊~!
她想,若他知道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危险,受了这样的惊吓,不知会怎么样......又或者当时他便在她身边,以他的警觉,程葭蕙应该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事情应该也就不会发生了吧......
人遇见事儿了,很自然地便会想到一贯来便护在她身前的那个人。谢语岚也不例外。在她还未意识到的时候,赵子珩已经越过了她身边所有人,成为她遇事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人了。
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开始依赖于赵子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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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也携了明昭郡主的手回返正院。路上他问妻子道:“依夫人看,这程青云回去以后会如何做?”
明昭郡主颦眉道:“程葭蕙心思恶毒,但也罪不至死。这程青云钻营惯了,我瞧他对家人也并无多少真心。”
她思忖着道:“寻常人家处理这样的女子,轻些的,有送到家庙里去吃斋念佛的,也有远远地打发嫁出去的;而再狠心一些的,寻个由头将女儿送去那些戒律庵堂过苦日子也是有的。”
大周朝有一种戒律庵堂,虽名为庵堂,实际却是女子的苦牢。是专为了惩戒一些犯了错又不好明说的大家女子所设。
只要被送进去的人,管你之前是锦衣玉食的夫人还是娇生惯养的贵女,到了那里都得按着人家的规矩来。
明昭郡主也听说过里头的一些折磨人的手段,知道被送到那里的女子日子是好不了的,但是这些人过得再惨,送她们进去的家人也绝不会出手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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