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嘉武帝神色严肃,沉声道:“汝阳王世子一事,令人清理干净,不可留下手尾。”
“是!”
嘉武帝点头,想想又紧跟上一句:“让你的人注意些,切勿泄露行迹,引他怀疑。”
张三垂首:“属下亲自督办,皇上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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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三接了赵子珩回到王府,徵四上前告诉他,金先生还在书房等着。
赵子珩默了默,忽而瞪了角三一眼道:“你也知道吧,怎么不早说?”早说他便再晚点回。
角三十分无辜:“金先生不让属下们与您说,他说不管多晚他都等您,没必要让您忙着还牵挂他。”
“......”赵子珩摸了摸鼻子,还是认命地往书房去。
金先生年届五十,是几年前赵子珩在外游历时随手救下的。金先生亦算是世外之人,他学识渊博,通晓天文地理、阴阳杂学,可是却愿意守着妻子安过清贫日子。
他与妻子膝下只有一女,女儿在适婚之年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嫁给同村的一个孤儿。金先生并非有门户之见,而是他对命理之说也有所涉猎,从那青年的面相以及他占卜的卦象都显示出,那青年非长命之人。
偏偏女儿与那青年互相爱慕已久,任他把话说尽,也不能令她改变心意。最终金先生拗不过以死相逼的女儿,只好将她嫁给那青年。
疏忽几年过去,女儿与女婿的日子越过越好,金先生却越发焦虑难安。果然有一日,女婿回家途中被马车撞伤,那马车的主人黑心烂肺,撞了人不救治不说,竟还一走了之。待到同村其他路人将女婿抬回家,人已经不行了。
金先生的女儿爱夫入骨,当下便发疯了,一个没看好跑到河里投水自尽了。一日之间女儿女婿都没了,金先生的妻子受不了刺激,大病一场,也撒手人寰。
若非襁褓中的外孙咿咿呀呀叫醒了金先生,他也许也活不下去了。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孙,金先生将他托付给村里一户没有生养的夫妻,自己则去找那个撞死他女婿的人家寻仇。
只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老弱书生,那撞死他女婿的人却是城中富户之子,他去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
幸好他还知道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可惜因没有帮手,更无银钱,又憋着一股气急着报仇,所以最后虽然计谋成了,那位富家子从疾驰的马车上摔下来去掉半条命的同时,他也被那人的手下抓了。
人赃并获,金先生当时已存了死志。只是他没想到,那恶狠狠抽向他的鞭子没有落到他的身上,而是被一个过路的意气少年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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