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医官说陆氏病情暂时稳住了,她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刚想歇一歇,便有自家的侍从来传话说女儿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传话的人也说不清楚,明昭郡主心乱如麻地赶回别院,看见躺在床上的谢语岚,顿时又惊又痛。
方才太过慌乱她也来不及多问,听了丫头们几句话,只知道她们一行人在山中遇匪,女儿在奔逃中与众人失散,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又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最后竟掉入河中。
若非好心人搭救,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明昭郡主越想越是后怕,摸摸女儿的脸颊,忍不住鼻子发酸,几乎心疼得落下泪来。守候了一阵,见谢语岚神情逐渐安稳,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嘱咐了丫头们警醒着,才起身出了内室。
墨竹跟紫萱两个丫头一直跪在明间。
明昭郡主身边的大丫鬟鸣翠见她面有倦色,忙端上热茶劝她喝了歇口气。她接过茶盏轻啜了一口,稍润了润嗓子,便搁下茶碗看向墨竹、紫萱两人道:“都起来吧,将今天的事情仔细说说。”
两人自觉失责,并不起来,跪着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从头到尾细述了一遍。
“当时奴婢恰好去马车那边取东西,离了小姐身边,那伙匪徒来得突然,人数又多,奴婢瞧谢统领当下也并不想与对方动手,但不过才开口,对方却根本不理会,只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
说着墨竹低下了头,羞惭道:“当时奴婢十分害怕,双方动手以后,奴婢也没能到小姐身边去保护,实在无用!”
紫萱却垂着眼道:“墨竹原就不在小姐身边,当时情形凶险,她便是想过也过不来。倒是奴婢......起先徐统领带着侍卫们将小姐护在中间,但架不住匪徒实在太多,不多久保护圈就被冲散了。”
明昭郡主听得握住的手紧了紧。
想到当时的惊险,紫萱也不由得脸色发白:“眼看形势危急,谢统领也想护着小姐先走。可是那些匪徒却很快又围堵过来,混乱中我便扶着小姐奔逃。可是后面还是有人追了上来,小姐便说我们两人一起不好隐藏,不若分开跑还好些......”
讲到这里,紫萱深深地伏身拜倒:“就是那个时候,奴婢与小姐分开,才有后来小姐落水之事,都是奴婢的错!”
墨竹动动唇,想说些什么,明昭郡主却摇摇头道:“是我不该迁怒你们。”听到这里,她自然明白事情发生的突然,情况也凶险,她们亦是无能为力。
“你们两个最是忠心,事情如此,实怪不得你们。后来如何了,接着往下说。”
墨竹便接话道:“原本侍卫们正应付得吃力,忽然不知打哪冒出来了一班打着汝阳王府旗号的兵丁。”
明昭郡主皱了皱眉头:“汝阳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