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 她都不希望这个男人在今世再发生意外,平平安安地将这个特殊的时期度过去。不管她和他有没有将来,都不希望他再有事。
放心,童营长会平安回来。宋教导员火眼金睛,看出了她内心的不安。
苏晓只是扯嘴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苏晓这几天确实有些累,点名之后,还没到熄灯号,她沾上床铺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哪怕再有心事,也抵抗不了身体的生理疲惫反应。
童刚是后半夜到的,带回了三百多名战士, 心情有点沉重。
宋教导员被惊醒, 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脸如炭黑, 身上的衣服也如进了煤炭窝子似的, 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怎么样?宋教导员一脸关心。
童刚把帽子和外套脱了,然后倒了一盆水,给自己洗了把脸:抓了五个俘虏,打死了九十七个越兵, 跑了一个。他吐出一口浊气。
我方伤亡如何?宋教导员又问,这场仗其实战绩不错了。
童刚坐了下来,想起当时战斗的惨状,有些没回过神来,他说:伤了二十几个战士,两个重伤,其他轻伤,一个牺牲。
宋教导员沉默了,这个伤亡的代价也惨重,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童刚骂道:这群越猴子,真本事没有,搞阴谋诡计的水平倒是一流!他们拿我们百姓来做人质,让我们动不了他们,这群猴子,我不会放过他们!
一想到那个逃了的上尉军官,他就有一肚子的火想发泄出来。
宋教导员拍拍他的肩膀:童营长,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正说着,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对,你受伤了?
童刚眉头在宋教导员拍上他肩膀的时候就皱在了一起,脸上也因疼痛而滴下汗来,身上的伤更因为他的那记拍打而渗出血。
宋教导员急忙撩开他的袖子,因为外套已经被童刚脱了,里面的军用汗衫的袖子很短很宽松,这一撩,肩膀上的伤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伤口已经用绑带包上,看不到伤口,但是从出血的程度来看,绝对伤的不浅。
枪伤?宋教导员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枪伤,是炸药炸的。童刚想宽他的心,伤得不重,我们军人这点伤算什么,以前又不是没伤过。
宋教导员说:不能马虎,炸药上的火药对伤口有腐蚀作用,我让人去把苏晓叫过来,让她给你看看。
现在何军医不在训练场,有这本事的,也就只剩下苏晓一个人,其他人,宋教导员也不放心。
童刚却拉住他:别去,现在都几点了?兰子肯定睡着了,别吵醒她,等明天她醒了再看也不迟。
这伤口怎么能大意?指不定里面还有弹片,听我的没错。
童刚想喊住他,但是宋教导员已经跑了出去。
他一想,算了,由他去吧,兰子过来也好,自己还能早点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