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珂朝她点点头,是我妈。
施纤纤嘴巴甜,下头一句就是,怪不得你长得这么水灵,是伯母的功劳。
说完自己笑起来,蒋珂和李佩雯也笑出来。出于怕蒋珂到新环境适应不了的心理,李佩雯便跟施纤纤说了一句:劳烦小同志多关照一点我们可儿。
关照肯定是自然的,老人儿带新人。只施纤纤听到了可儿,就问了句:小蒋同志的小名叫可儿?
李佩雯点点头,诶,是的。
施纤纤笑得大方,看向蒋珂,那我以后也就叫你可儿吧。
蒋珂听着这话点点头,说:好施施什么呢,她接了句:施干事。
不用。施纤纤爽朗,叫我姐姐或者叫我纤纤,都随便。
蒋珂应一声,但心里想,在没熟之前,哪里敢这么随便。
而这一通说话下来,施纤纤这个热情友好的样子,倒让李佩雯觉得心里踏实了下来。
李佩雯也没能在招待所多呆,看着另一位新兵的家长又寒暄了几句,便帮着蒋珂拿上行李跟着这几个人一起出去。招待所门外停了辆朴素半新的小巴车,和那辆吉普一样,都是他们过来北京这边借用的车辆。
李佩雯帮蒋珂把行李搬上车,下车来便站在车窗外看着她。而另一个新兵的家长还趴在车窗上,和自家闺女嘱咐话语。
李佩雯不说了,觉得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相信蒋珂,相信以她那对舞蹈认死理的劲儿,能踏踏实实顺顺利利地把这件事做好,做到最后。她见多识广,也该比她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一直到小巴车在面前启动开走,李佩雯都是笑着的。她跟蒋珂挥手,蒋珂在车里也跟她挥手。然后忽然就哭起来了,扒着车窗玻璃,眼泪流了一脸。
小巴车开过去,经过蒋卓和蒋奶奶,微蒙的泪光中,他们互相看着彼此的身影越来越远。
蒋珂坐在车里看着外头的街景后退,任揉面春风擦干眼泪。她要走多少年,多久才能回来,没人知道。这些灰蒙蒙的街道,终将在时代发展之后蒙上亮丽的色彩。
她希望到了那时候,她在北京,身边有亲人。
蒋珂走后,李佩雯和蒋卓、蒋奶奶收起伤感,骑上板车默默无声地回家。
回到家后,李佩雯坐在床上,蒋卓压着书本坐在写字台前,两个人都在发呆。蒋奶奶去自己屋里躺着去了,来回坐板车也觉得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