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生气道:你烦不烦啊,我说了不介意就是不介意,你又不是我,子非鱼安知鱼,别代替我介意好吧。
齐婴的额头抵着姬安的额头,那低下来的动作总透露出一种绝望意味,姬安的声音不由又放缓了,说:如果我真的很介意的话,你可以多亲亲我。
他的手指摸着齐婴的黑发,像摸着只舔舐伤口的可怜大狗狗: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了,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
齐婴原本黯淡的黑瞳隐隐亮了些,他牵了下嘴角:没关系吗?哪怕畸形吗?
姬安的两条手臂勾上了齐婴的脖子,郑重道:嗯。
齐婴俯下唇来,又亲姬安的额心。
他们夜里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虽说临睡前姬安想着先将还缠在一起的尾巴松开来,但聊得太晚居然将这件事忘记了,明明想着要松开,但是尾巴却像喜欢极了勾着不放,像做着什么虔诚的仪式。
结果入夜的时候就忘了放,姬安睡得迷迷糊糊,甚至在梦里也想该怎么帮齐婴克服变异后面对的「畸形」一词,毕竟姬安是从小伴着这个词语长大的,对此非常的有经验。
姬安醒来之时,后背贴了一个温热的躯体,他尾巴一动,就察觉到九条尾巴还和齐婴紧紧贴在一起,如胶似漆地痴缠在一起。
介于被热烘烘地抱住,姬安浑身肌肤都泛起一层颤栗,但他乖乖任人抱着,甚至主动地把身体埋进齐婴的拥抱里,狐耳朵黏糊糊地蹭了蹭齐婴的脖颈。
齐婴察觉到姬安梦里迷糊的动静,揽着他问:醒了?
姬安揉了揉眼睛,身体还赖在齐婴的怀里,小扇子般的狐眸从下往上地抬起,如含着一汪盈透的水,他的视线专注而虔诚,恰好对上那幽深如深潭的双眸,不知看了多久。
一天里对视的时间其实并不会太长,除非一个人一直看着另一个人。
姬安心头悸动,还想倾过去和齐婴贴贴脸,结果刚一动作,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尾巴骨蔓延出。
嘶。
怎么了?
姬安倒吸了口凉气:尾巴疼。
那几条尾巴被轻轻从黑色龙尾巴上放下来,明显变红了一圈。
齐婴怀疑是昨日缠尾缠的,齐婴帮姬安揉着尾巴骨,从尾巴尖一路揉到了蓬松的毛发,动作轻缓,问他:好点了吗?
姬安眼睛越来越红,连呼吸都在颤了,眼前雾蒙蒙一片,宛如倒转一般,最后力气全无,喘着气下巴磕在齐婴的肩膀上。
齐婴的手掌之下,九条狐尾根变得湿漉漉一片。
齐婴的指尖一顿,再一捞,捞出来的就不是姬安了,而是手掌心上一只粉白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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