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响起一声轻咳声。
姬安也察觉到了奇怪之处,他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他殿门的燕皇后,但现在叫她燕太后更为贴切,年仅三十有余的太后,也实属年轻了些。
燕言君倚在门边,抱着手肘,不知听了多久的耳朵,女子身后站了几十个壮汉。
姬安还在吐葡萄皮,看到这幕,默默放下话本,颤巍巍叫了声母后。
燕言君:给我把他捆起来!
姬安:?
姬安这才想起跑,但是尾巴尖已经被燕言君一把攥住了,毫不留情地往回拉,将姬安拖了回来,几十个壮汉在瞬间包围了姬安,手上的绳子朝他捆来。
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几秒功夫就将姬安五花大绑,打包到了马上。
马上狐默默流下了一行眼泪。
他内心悔之不及,他就该听人话直接跑的,后悔,他本人就非常的后悔。
燕言君摸着姬安的头:我燕家出过不少状元郎,可惜都不是自己考上去的。
姬安:母后?
姬安被捆在马上动弹不得,绳子五花大绑地从他的背后缠过,连姬安那九条尾巴也被捆了个结结实实,他试图挣扎。
母后,母后,有事情可以再商量的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没有把你当成亲生的看。燕太后捏了捏他的狐耳朵,蓬松的白狐耳软绵绵的手感极佳,姬安当时寒毛都竖起来了,何况身体偏倒在马上被捆得动弹不得,只得很可怜地看人。
别这么看我。燕言君幽幽说,谁叫你是她的儿子,白婠好歹昔年名动诸侯,文房四艺经史子集无一不精,遑论礼乐射御书数,那贱人虽作得人心烦,但她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天赋才能,你是她生的,总不能让你白白在这深宫里养废。
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要连累到下一代无辜者呜。
燕言君显然并不想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果断用胶布一捆,将他嘴捂上了,姬安呜呜连叫了好几声,但双手被捆着也无法揭下胶布。
这名额不易,燕家那一群草包都不配,居然还有人跟我提议说要代你入学的,这群蠢货。燕言君声音放低了,丹凤眼也就瞧着挣扎的姬安,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咏春台确实是一个千载难得的机会,族中多少求了多年,都无法入一趟。
原本今年的名额已经满了,也不知长宁君花了多少心血,才使得又多出了这个名额,不枉当时他在昭国为质之时,你对他那般亲善。
若是他人要欺负你,不过你也习惯了吧。燕言君在他的狐耳边,声音越来越轻,伸手抚平了姬安的领子,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去了也要时时警惕,咏春台的并不是每个都是良善之辈,谦逊时须得坐下,平日也挺直胸膛,不能自傲,也不必自卑,他们未必比得上你。
姬安还没答应去呢,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姬安半是挣扎地点点头,燕言君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乖。
母后。在他们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