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仿佛已经知道自己的命已经握在别人手中,脑袋深深垂了下去。
审判官员亲自领着他们往县丞的私宅里走:长宁君,如今外面四处都是谣言,说您。那话末了却说不下去,迟迟咬在口中,变成了一声叹气。
胡掌柜斥责道:乱说什么话,吉人自有天相,长宁君怎么会出事呢。
审判官道:是我失言了。
天天宣扬的歌舞升平,就真的是歌舞升平吗?那审判官员低低叹气。
表面上光鲜亮丽的齐国底下,亦有无数蛆是躲在阴沟底下,贪官污吏,资本伥鬼,蚕食着这个国家的机器建筑,一点一点,如蛊虫那般,蛆虫血蠓,拖家带口,蚕食了齐国的基业,致使大厦将倾。
如今十三国中,唯有齐国律法最为严苛,那般严刑峻法,却仍有无数人趋之若鹜,想进入齐国。
那审判官员手指着苍天:人皆道齐君残暴,却只有我们本国人才懂得,也正是因为那严刑峻法四字,才有大齐的今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若不法,国将不国。
几个捕快压着县丞走在他们身后,审判官员再与他们说起那罪犯犯下的诸多罪状,列下来除了私走后门之外,似乎也无其它,放在大昭里连个什么都不是,在齐却要砍头。
刚刚的审判官说什么来着,还说君王仁慈,免去了诛九族??走个后门要诛九族?
姬安的眼睛睁大了些,满是不可思议,他嘀嘀咕咕地趴在齐婴脑袋上说话,探究昭国与齐国律法的相差之大。
那审判官员这时才注意到齐婴头顶上趴着的一团白,就对上了两只白濛濛的漂亮狐眼。
审判官惊得后退了一步。
姬安:嗷
齐婴:这是家,这是犬子。
审判官:长宁君真爱说笑。
姬安被这介绍弄气了,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下齐婴的耳尖,趴在他耳边嗷呜骂了好几句,肉垫毫不留情地拍了过去,被齐婴捏住了两只爪子交叠在一起。
审判官愣愣问:他说什么?问完就后悔了,长宁君怎会知道兽语呢。
齐婴自动忽略了姬安气急败坏的「我是你爹」,面不改色:他说你是个好人。
由于陈宋的特殊,也就没有跟着他们一道来,待到齐婴和姬安跟着官员走近县丞被查封的府邸时,胡掌柜身后才冒出了一个影子,背后一对翅膀蜷缩着。
陈宋听到那话语时,还很茫然,仿佛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