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他们做的是什么买卖?
不是丝绸和茶叶吗?那人道,陈氏有千万亩田,养蚕缫丝,耕种茶叶,这些茶叶与丝绸品质优良,远销十三国,于诸国中声名远扬。
外向摸了摸下巴: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年齐成交战,陵西陈氏物资供给所需的千万金银钱,就是靠着这些卖丝绸茶叶换来的?
那人猛地闭了嘴,好像也咂摸过来自己说这话的荒谬,犹豫着说:好像,确实。
外乡人拍了拍那本地的肩,比出一根小拇指,吐气道:这么跟你讲,这个,就是他们用茶叶丝绸转的,而这个。
外乡人的双手撑到最大比划:就是你看不到的东西,那么多官员的油水供奉,如今陵西陈氏还能稳坐皇商,甚至连顾大将军都不放在眼里,春日宴会,你听说了吗?陈氏的大儒当时撒着酒疯,笑着说顾大将军是莽夫,满座噤声,就连天子都视而不见这场闹剧,权作未发生,还要上去乐呵呵与小舅子碰一杯酒。
那人恐怕也觉得离谱吧:怎么陈氏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所以说三殿下齐洺也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大皇子虽说背后手握军权,将军又骁勇善战,可一旦上位,你信不信陵西陈氏立马断供,彼时千万将士断了粮。
哦。那人木着脸说,我投长宁君。
谁不喜欢长宁君。外乡的拍了拍他的肩,还是要认清现实啊兄弟,长宁君确实无暇,但他唯一的错,就错在他母亲是十三国里的君王。
也确实,倘若真立了长宁君,这场政事就好端端的从国内问题演变成国际问题了呀。
所以国内众口一致,即便两党拉扯再厉害,也不会提及长宁君。
况且,长宁君如今也没了,和北夷的一役。外乡人缓缓叹气,他出征之前,霍副统帅前来相送,他当时是极力反对长宁君出征的,甚至在头一晚跪下,霍是顾将军的手下,其中有什隐情,他难道会不知道吗?
姬安的耳朵支了起来,爪子紧紧扒着齐婴的手指,脸色沉了下去,生怕自己会听漏掉什么。
那乡人讶然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内幕?
因为我聪明。
乡人被他这句噎得哑口无声,外乡人才笑,拍了拍他的肩道,开玩笑,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
但是陈氏的钱,也是多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乡人不由喃喃:原来做皇商那么赚的吗?竟也是富可敌国。
为有源头活水来。外乡人神神秘秘地做了个嘘声状,底下的脏私,你知道什么。
那乡人被那句脏私激得面孔发红,抬起脸来反驳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齐成交战,倘若没有陵西陈氏的物资供给,我们大齐可能就不复存在了!你这是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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