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随便招惹我?懂了吗?
姬安眼尾红了一片,终于不做声了,很勉强地,点了点下巴,捂住了自己耳朵。
只是踌躇片刻,姬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腿根的位置明显被抵住了。
他心里在惊慌之余,浮起一层诧异。
想着齐婴明明没有中药,为什么也会。
齐婴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从身上拎开了。
姬安从水中捞出来时,浑身已经湿透了,齐婴给他披了件自己的衣裳,他整个人缩在那件长衣中,原本的糟糕心情竟也愈合了许多。
但冷静下来后,姬安眉头间仍有一股沉郁,毒虽说已经解除了,但下毒之人的居心叵测也是可见一斑。
何况当时姬安的牙口咬得那么重,那人的脖子上肯定会留下痕迹。
和他一块耍的人若要认真算下来,其实也不多。
论熟悉没人比得上谢小侯爷,姬安跟谢钰要了当时来往的客人名单,试图做个排除比对。
谢钰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从他案上取了毛笔,在纸上圈划起来。
这些是那晚来的所有人的名单。
那一日黑暗中虽然难辨,但姬安记得对方的个头,何况脖颈上一圈的牙印,这是无可抵赖的证据。
姬安照着名单将每个人排除了一遍,都一无所获。
大部分人的脖颈都干干净净,没有被咬过的痕迹,那一日就像闹了鬼似的。
除了咬痕,你记得清他的脸吗?齐婴问。
姬安费力地想了片刻,道:很高很魁梧,手上有粗茧,应当是经常习武的。
光是习武这一条,就可以排除掉京中大部分的纨绔子弟了。
但即使如此,靠着寥寥线索,也不好寻人,在无措之际,忽的听到一二朝臣在那攀谈。
大殿下已经小半旬没来上朝了,听说是病了需要静养。
大将军不久就回朝中面见圣上,如今这形势,不如我们备上一二好礼,先去探望下病情。
姬安倒没觉得什么,但齐婴眉头却深拧了起来。
齐婴说:我带你去看看,你辨一辨是不是那晚的人。
姬安不由诧异。
齐沂,不大可能吧,齐沂早已成亲多年,府中娇妻美妾,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招惹他,没道理啊。
齐婴却不容他拒绝,像皇子成年后一般都会封王开府,齐沂的府邸是在宫外,齐婴带他来到了宫内,通过一个密道直接通到了沂府中。
从高处的树上望下去,直接能眺到王府内部的景致。
姬安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