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红的眼眶仿佛要凝成一大滴的泪,单薇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抱歉。
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他呆呆地问。
单薇子:我从雪地里把你捡回来了啊,你要死不活地躺在那里,那时候我们也还没开始跟着老板创业。
陈静瑄:你记不记得有一个人。
单薇子不解地看着陈静瑄。
陈静瑄闭了眼:没什么。
单薇子却仿佛一下想了起来:你是不是说你那个戏楼里,新招了一个徒弟,如果你说的是他的话,我记得,当初我还误将他认作我的白月光了。
陈静瑄脸上没有动静的听着。
但他的模样也不像是走要走,反而一直在那里等候。
吴森说:三哥我们在等什么啊,不去找董事长复命了吗?
陈静瑄淡漠的垂了视线,手掌心里紧紧的攥着这个破布娃娃:没什么。
在角落里。
出现了另外两个身影,站在墙壁后面。
姬安的手指趴在墙角,探出一双眼睛来,齐婴就站在他身后,眼里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姬安看那一端的陈静瑄。
姬安抬起脸来,脸上神情近乎破碎:宋怀也死了。
他那样一个嘴碎又讨厌的喷子,我还误将他当成了汉奸。姬安抽噎着,哭得喘不上气,我早该想到的,他和他爷爷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他又怎么会是个懦夫呢?
安安。
齐婴将姬安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姬安的眼泪浸湿了齐婴的衣服,姬安仰起头来,纤长浓密的睫毛沾满了水珠,像是伤心极了。
小野寺晴子最后也没有出来。姬安说,宋怀杀了她的哥哥,小野寺晴子杀了宋怀。
齐婴:小野寺晴子是吞了扶桑花自尽的。
她的家已经没了,哥哥和和爱人都相继死去,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现实的苦痛,一桩桩都无法用言语诉说。
姬安点了点下巴,眼泪更汹涌了。
齐婴的脸轻贴着他的额头,如同安抚般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姬安:陈静瑄。
好可怜。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本来以为那样能救陈静瑄的,他看到我死,怎么也死了。
陈静瑄本来就在战场上中了子弹,将士为国死,不是很常见吗?齐婴说。
姬安:啊?他中了子弹吗?可是时生老板说他是被日本人千刀万剐而去世的。
不要再管陈静瑄了。齐婴说,他有他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