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烧得天地宛如燃烧。
夜里下了一场大雪。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旋着雪花在天空中落下来。
救火的人迟迟赶到,无数水桶泼了出去,望玉门的废墟泛出黑色焦气,大火终是熄灭,但是望玉门也彻底毁于一旦。
原本靠在那辆雪佛兰轿车上的两个异族心满意足而离开,在他们远处是一道萧条高大的人影。
陈静瑄浑身湿透,眼睛里的光在随着望玉门灰暗下去,他手指里紧紧抓着一本诗集,上面还残留着一根雪白的狐狸毛发。
马蹄声嘀嗒往远处去,又停下来。
姬安的脚踢在了齐婴的肩上,一下又难以动弹,他的脚被齐婴紧紧抓在黑色皮制手套里。
一漾月光从高处投落下来,清池乌漾。
月影下姬安的发丝在光下漂浮,整张脸呈现出霜华般的清冷。
他居高临下,望着底下一身军装的男人。
果然是你。
姬安说: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啊。
齐婴没动,依旧一圈圈缠着他流血不止的双脚,将他缠好纱布的两只脚轻轻靠在马腹两侧。
姬安的足尖因为寒冷瑟缩了下,似乎还在贪恋掌心的温度。
齐婴:下次不会不告而别了。
姬安不想被人用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应付过去,正要兴师问罪,齐婴已经上了马,马上狭挤,姬安被他挤到了角落里,脸上浮起一丝屈辱的红晕。
放我下来。
齐婴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外面很危险,先回家,晚点再说。
我不要跟你坐在一块。
齐婴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他会说这话,两根手指撑了撑挂在胸前的蓝布兜:你可以跳进来。
蓝布兜还没有一个巴掌大。
那话里意思很明确,让姬安变成狐狸兽形缩在他胸前的蓝布兜里,那蓝布兜也是专门为他而定制的大小刚好。
姬安气得用力锤他肩膀,齐婴被锤了也一声不吭,双手牵着缰绳,策马往前走。
姬安在马背上开始挣扎起来,要从马背上跳下来: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找陈静瑄,不然他还以为我死了怎么办?
齐婴仿佛听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目里冷淡:人皮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姬安:望玉门和一字堂都已经失陷了!我得回去告诉陈静瑄,他现在很痛苦,我现在得去帮助他。
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齐婴说,为什么要跳进火海里?
姬安急着辩解:陈静瑄那么大个子,再进入望玉门里,就出不来了,但是我可以,我变小也很灵活。
齐婴:这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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