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的手指攥紧了衣角昂贵的西装,像昔年抓紧掉到地上的脏馒头一样。
一字堂的门框上,猛然抓住了一只手。
茶馆里有三个熟悉的人,而时生也没有摆摊开始讲相声,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长衫上暗纹刺绣,脸孔和百年后别无二致,眼角眉梢俱是如此,仿佛不会变老。
在时生旁则坐着身穿军服的宋副官,以及面貌还过于年轻的陈静瑄,陈静瑄穿得很素,没有戏台上那些夸张的服饰修饰,戏台上那个清冷艳绝的虞姬下了台,仿佛就又变回了面容冷峻的高挺青年。
很难将两个看上去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
姬安看到那双眼睛时还愣了下,恍惚了一秒,随即便反应过来。
齐婴也长着一双丹凤眼,只是陈静瑄与他相比,眉眼间的褶皱要更深,看人时显得讥讥诮诮,而齐婴的眸子时常深敛着,很冷,掺杂他不懂的东西。
但很久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在所有光景发生,那里只有一种简单且纯粹的冷意。
三道目光打量般从下照上来。
陈静瑄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外徘徊要进来的姬安,准确叫住了姬安,那双锐利的丹凤眼扫过他:又是你。
这个上台挑衅的刺头明显令人印象深刻。
姬安已经来不及解释了,绷直了背,手指抓着门框,急急道:听我说,现在事态紧急,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这次已经没时间了。
除了这两次都有些执拗地来要文物外,姬安看上去并不讨厌,老板甚至笑眯眯地说:你慢点讲,听着呢。
姬安急了,生怕他们不信他,绷着一口气说:一字堂现在所守着的文物,即将要远渡重洋,被一群古董商卖给了日本人,并且快要偷运出国!你们再不采取行动,国宝就要被人当成废品给卖了!!
时生:我能理解你想要看到文物的心情,但是客人,我们这里真的只是一家茶馆,并不是什么古董店,也没有你想要的文物,你若是真的想见,不如去问问其他人吧。
姬安此时也冷静下来了,换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问时生:你们手里的那批古董,难道不是从钱万金手里买来的?
时生:你怎么知。
那话音未落就被姬安打断,姬安说:钱万金未必将真的文物卖给你们,他从那些盗墓贼手里那道这批货之前,就开始和外国人坐着长期买卖。
远北666,这是那艘渡轮的名字,无论你们信不信我,年三十的时候,一个叫做渡边的日本收藏家就要带着这批文物离开这里,带到日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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