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拿到完整虎符的那个人,会怎么样?
陈静瑄看着他。
李斯安的手从脸上放了下去。
脑里却跟通了电似的,浮现出点滴零碎的记忆片段。
他脑袋抽痛,手指紧紧覆盖在脑门上,脸却慢慢抬起,一字一句:手握权柄的人,能操控阴兵的人,将会是五色吗?你们来到这里,有多少是已经完全铺垫过的,或者说,从一开始,你们五色就是奔着这股力量来的,什么话都是谎话,五色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操控那道骇人的力量。
陈静瑄的脸在夜色里显得晦暗不清,面庞倒显出几分似笑非笑来。
陈静瑄:那你会选择怎么做?
很缓慢地,李斯安的手指骨节咔咔动了动,两只雪白的狐耳挨在墙边,垂了眸又抬起:你知不知道齐婴是谁?
远处山庙不门打大开,成群的兀鹫徘徊在野草荒地,低低哀鸣。
高处,是一个小沙弥,慈悲目,遥遥望着底下的苍生。
尽头处鬼怪凄厉哀嚎。
万山陷入红与黑的混沌,唯山顶一处无名庙,高高矗立在万妖之上,纯白无瑕。
海青衣的和尚通身沐浴在月光下,看着红月,突然出声:你来了。
沙弥背后,不知何时落下一双僧靴,是一个清俊的青衣和尚。
遥遥的深夜,不知是谁落出一声长叹:这终究是你的孩子。
年级颇为年长的青衣和尚静静看着祭祀台漆黑的夜。
海青衣望着青衣手里滚动的佛珠:不管吗?
和尚看着底下,如看渺渺众生菩提。
一花一木,一草一树。
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青衣和尚慢慢闭了眼,像是落出一声极低的叹息,须菩提。
海青衣眼睛遥遥望着高处的云烟:当度众生,
诸相非相。
可他不能见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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