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家庭不幸的可怜虫。
这来的日本人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陈静瑄微笑,并不解答任何问题:是呢,那东瀛人跟你毫无关系。
好,懂了,又有关系。
李斯安:为什么叫东瀛人,不叫日本人?
槐树舒展枝叶,血红的花蕾无声地在风里起伏。
吸引入侵的,除了国宝,还有什么呢。陈静瑄说,欲望,野心,从来没有什么是迫不得已的,也有的宁可弄巧成拙,用无数谎言去填补一个谎言。
路是往上的,是还未被夷为平地的城墙,裸露出灰与白,被一个个脚印踩碎掉了。
李斯安跟在陈静瑄身后,连话也沉默,踢开了飞到脚边的人头,从怀里扒拉出一根烟,这根烟甚至还是跟齐婴偷来的,他并不熟练地点火,咬上,边呛边咳,脸上全是白雾。
陈静瑄:?
陈静瑄:至于吗?我有骂你?
李斯安没有回复,挨着城墙上,问他:你玩过塔罗牌吗?
没有。
命运齿轮这张牌面是什么意思?李斯安吐出一口烟,两根手指夹着烟火,下巴紧紧抵着断掉碎裂的城。
久到陈静瑄以为他睡着了。
君王死社稷。陈静瑄耳边忽然落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古城墙只剩下断壁残垣,连月光也是银色短暂的。
李斯安看着头顶斑斑驳驳的月光,看入了神。
陈静瑄看着他。
李斯安的手指张在倒坍的城墙上:那哭得皱巴巴的糟老头子,哭的就是这个吧。
他的脸在烟雾缭绕里,明明暗暗,貌美到甚至像是虚假幻觉的面孔,只有鬓眉上那颗殷红似血的红痣,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你看,只有红月的夜里,是没有星星的。
坑里有什么东西。陈静瑄看向远处说。
在乱葬岗的坑里,在那极处,隐约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第141章
那个模糊的人影沐浴在黑气里, 周遭也是黑黢黢一片,只有身上的血大片溢出来,肩胛、手臂、背上仿佛缠着格外怨毒的厉鬼, 一个被弄死, 数不清的又缠了上来,遥远地看过去, 像野兽之间的撕斗。
李斯安问:是个人吗?
是个人。陈静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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