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他和齐婴长达多年的同桌缘分,啪嗒断了。
这个教室人人都有同桌,除了他们两个,一人一单桌,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多大的错,李斯安无法接受这无由来的换位子。
第一节 课就是韩仁,他早埋伏好了,整节课抓着笔目光灼灼,韩仁早就注意到来自最前排愤愤不平的眼神,在强大的心理素质作用下,依旧将整节课都讲完了。
头一回韩仁连拖堂也没,铃一打响抱着课本扬长而去,就像生怕被追似的,虽说确实也被追了。
李斯安锲而不舍地追在后头,一路追到办公室,一路跟在屁股后面喊:老韩,韩老师,老师。
直到进了办公室,也挡不住人扒住了他的办公桌,韩仁这才不得已应声。
是不是严老师说的。李斯安委屈道,他是不是说我和齐婴在更衣室里私会,才不是的,这次真的只是意外而已,齐婴以前都不跟我抱的。
韩仁轻轻咳嗽了声,神情渐严肃,在脑内组织语言。
而且我跟齐婴真没什么,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啊,别说拥抱了,国外有些地域的社交礼仪不是接吻吗?严老师看到误会了而已,不就是拥抱吗,喏。
仿佛要验证自己话里的正确性,李斯安张开双臂,就要来抱老韩。
韩仁原本正想开口劝他,忽然被这横来一手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脸色大变,重重叫了声:李斯安!
李斯安这才收了手臂,但也不气馁,就这么干巴巴盯着韩仁看,像是一定要讨个说法。
韩仁叹气:我知道你跟齐婴关系好,但这次,你严老师是真的为了你们好,你也不用管别人说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至于和齐婴,你们未来总归是要长大的,不能永远像小时候一样,现在提前适应也是好事。
李斯安说: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长大就是一个自我剥离、很痛苦的过程。韩仁打断他所有的辩解。
李斯安显得很失落。
韩仁说:你又不是见不到齐婴了。
李斯安的头鬼使神差抬了起来,眼睛里有了点光亮。
他想想老韩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又想了两秒,打算走了。
等会。韩仁忽然叫住他。
李斯安转过头来。
韩仁蹲下去,在一大箱橘子里翻找一阵,在其中捡了颗大的给他。
李斯安看了看橘子,捏了捏:老韩,有葡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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