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离松开他的脖子。
李斯安成功落地,站稳了步子,深呼了口气,他的手按在脖颈上揉被一碰就淤青的位置,语气郁闷地解释:我就真的意外路过,朋友,你找的那个人想必是什么人中龙凤吧,我听到过他的名字好多次,想来那位季绥一定很牛逼,如果你真的要找他,我可以给你提供我知道的线索,但是你不要因为他跟我长得一样就迁怒我这样的无辜路人。
他那一头白毛也很赞同他的话,尤其是两只狐耳,耷了又竖,在半空翘了两下。
卫离放下了手。
李斯安的手指指门:我的好朋友需要我去打怪,我先去。
他的脚步慢慢往后缩,卫离看着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在他背对往后走时,忽然出声。
你这副样子,确定还能见他吗?
李斯安的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卫离。
卫离的手贴在心口上,里面空荡一片。
那个位置,原本有一颗沉甸甸的心脏,那里凝聚妖族所有的力量,也是每一个万妖族人最宝贵的东西,卫离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你觉得我的力量能让你永远维持那副样子吗?季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力量也会有衰竭的一天。
你不想承认,那你的头发和耳朵又是怎么回事呢,尾巴都要挤破裤子了,季绥。那声音提在嗓子眼里,拖长了调。
李斯安的手下意识往后,想要去确认裤子是不是真如卫离所说被尾巴挤破了。
像是被他的做法蠢到愉悦,脑后响起一声嗤笑声,李斯安也意识到他的裤子并没有破掉,整张脸因为受到蒙骗而红了大片。
卫离语气又放缓了,轻柔宛如呢喃:这儿连适合你的帽子都没有,耳朵被压痛了你也只能蹲在地上哭,没有特制的一切,粗糙的被子会把你皮肤磨破的,跟我回去。
你的小蛇,你如果想要,我可以让她回来。
见李斯安没有反应,卫离脸孔发沉,语气带了丝生硬:你要是喜欢那个大玩具,我也不是不能把他抓给你。
李斯安脸上才有了点动静。
并不是为卫离这种打一巴掌给颗糖的行径,而是因为他脑海中突兀浮出一副超级怪异的画面。
齐婴摆着张臭脸,手里握着消毒喷雾,对着卫离的脸一阵扫射,妖族倒也没那么注重卫生,但是这强迫症会不会要求它们将每一颗獠牙都经历过一番堪称恐怖袭击的消毒后,再准确无误地咬在没有一根毛发的动物熟肉上,不对,那可是齐婴,在这个前提下,这洁癖怪大概率会威胁它们用公筷?毕竟咬同块肉大家的口水就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