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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适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李斯安惊慌之下,猛然拿被子裹住了头,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请进。
只有床上一坨灰色,因为房间里找不到李斯安,除了那一团灰色的被子球。
齐婴:请问李先生在吗?
被子露出一条极窄的缝隙。
露出一只眼睛来。
齐婴站在床边,和被窝里的一只眼睛对视。
那只眼睛眨了眨,像是很懵。
存档大法已经把他搞迷糊了。
齐婴:你为什么要披着被子。
李斯安举步维艰地蜷在被子中间,默不作声,被子里的手往后摸,摸到一团毛绒绒的的狐狸尾巴,在他手指间灵巧地打转。
在一刹那,李斯安脸色微微显得有些惨白。
他不敢轻举妄动,头顶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形状,闷头闷脑的,继续装聋作哑。
齐婴俯下身,和李斯安平视,李斯安乖乖坐着看齐婴,外面还裹着层灰色被子,像个圆墩墩的不倒翁。
齐婴静了两秒,忽然伸出一根食指,戳了下李斯安的额头。
李斯安跟个软豆腐似的,被他手指轻轻一戳脑门,整个人果真不稳地往后倒,还没倒下又起来了。
似乎是觉得有趣,齐婴又戳,他又倒,再一次挺腰起身。
你,你。他气结,灰色被子里露出一根手指,也去戳齐婴的额头。
非但没能戳动,手指还被齐婴捉住了,李斯安想往回拉扯,但是齐婴不肯松,就握着他的一根手指。
喂,明人不说暗话。李斯安说,你才是最坏的大魔王吧。
齐婴:哦。
李斯安有点无语,但也无可奈何,就冷笑:呵呵。
等到齐婴反应过来后,李斯安已经连人披着被子从上跳下来,齐婴没有更多动作,就被他压制在地上。
被子成精似的要锁他的喉,但这场打斗很快就被解决了,李斯安没什么力气,轻而易举被齐婴横抱起来,又放回了床上。
你背过去,我要换衣服。那一团灰被子里,李斯安声音忽的变弱了。
这太奇怪了,李斯安换衣服从来都在人眼皮子底下的,有时候家里没人,他都能脱得只剩条裤衩,满房子欢脱地溜达。
齐婴转过身去,尽量不让自己视线往后偏。
好半天,李斯安说了句好了。
齐婴回过头来,只见李斯安还穿着睡衣,只是脑袋上戴着一顶从未见过的大渔夫帽,黑色闷头闷脑罩下来,只能看见嘴唇和尖下巴一角。
一绺银白色的长发没藏住,几丝扫过耳垂的软肉,松散拂过鬓。
齐婴看了一眼,觉得很怪,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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