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江为界,北方的陕、豫、晋等诸多流派,从中按照地域又分出洛阳帮、关中帮等派,而南方的江浙一带,粤、闽、湘、鄂等则是南派,根据某些奇闻,有长沙帮和广东帮等分流。王启说,我和齐一看这里盗洞的手法,有点像北方这边的。
李斯安心头一惊,心道,不是吧,才放了个学,就横跨大半个国跑到北方了?!
他忍下那股惊骇,正色端详起上方的盗洞,盗洞打得不大,足够容纳一个人的大小,确实是方的。他们爬上去恐怕要费一番功夫,王启拿着飞爪钩用绳子绑着朝上抛了几次,没掷中,就交给了齐一。
李斯安想到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来陵墓了,在他们抛钩之际,回到主墓,看着那副石棺上,心不在焉地想。
来都来了,要不要躺进棺材里留念一下。
正当他拿出里面的三枚银针逼近棺材,他脑海里陡然浮出爷爷的面孔,以及老爷子举着拐杖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小王八羔子,你再浑,再犯浑爷打死你。
李斯安的原本往棺材里跳的动作慢了一拍,将跳不跳,撤回了步,手拐了个弯,去抚摸着剥了皮的狸猫皮。
皮质柔软,好似人皮那样光滑温热,就像刚刚被扒下来那般。
他的指尖一顿,呼吸慢了一拍。
隔壁耳室里传来钩子反复上抛砸下的声音,他手里那张狸猫皮上虚假的毛发一碰就落,颜料染上了他的手指,伴着那些颜色脱落,露出原本光滑白皙的肌肤颜色。
狸猫被画着眼珠的地方笑眯着,惊悚地对着他的方向。
王启在身后叫:李斯安。
李斯安再也不敢呆,手往石棺上一抹,踉跄地朝他们的方向跑去。
盗洞是倾斜有一定弧度的,由于不是垂直,爬出去就没有那么费力。
王启年纪最大,在最上面,李斯安心事沉沉地跟了上去,齐一在后头,三个人并排在洞里爬。
爬到过半,李斯安叫:齐一。
他身后传出一道低音:我在。
李斯安手上满是泥土,没法去擦汗,盗洞里闷热,又低氧,他有些慌了神,连叫了好几声齐一,齐一不厌其烦地应声。
王启听不下去了,说:怎么了,小李。
李斯安就等着这句话,沉默了几秒,声音惊悚地说:刚刚我们看到的狸猫,是画成狸猫样子的人皮。
王启攀爬的动作停住了,洞里一时针落可闻,王启心说,不是吧,总不会运气那么背又撞见那个人。
没事儿小李,别担心,肯定是墓主人为了吓唬盗墓贼设下的,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就算是,有我们在,怕什么。王启说。
这一番话毫无作用,李斯安手指还沾着那滑腻腻的触感,他别过眼,换了个话题:老王,我看你好像懂得不少啊,你以前挖过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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