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言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有刀在刮:我的人生就是这样,重来多少遍,我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幼时被抛弃,少时来到孟家被当做孟家的一条狗,忍受着殴打和谩骂,他像攀附的藤蔓,病态地汲取着孟家的养分等着绞杀他们。
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是他的立场上必然会做出的选择。
真的。
不后悔。
嗯,所以呢?孟皎掏了掏耳朵,并不在意,叫完了吗?
见孟津言还没走。
孟皎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询问道:难道需要我夸奖你的坚定吗?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不论是离开前还是离开后。
只有不放在眼里,才会这样表现,这对极为自矜的孟津言而言,是最难接受的状态。
如果孟皎恨他,至少他在孟皎的心中也算有点存在感。
可孟皎对他顶多只有普通的厌恶,天知道他努力卑躬屈膝往上爬,就是为了摆脱普通的范畴。他也确实做到了,但在孟皎面前,他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对方的一眼。
孟津言骤然松开攥住的手,平静又礼貌地站起身道别。
离开,驱车,回到家中,在外人眼中,就算近况不好,他也仍然是孟家翩翩有礼的大公子。
宅子里的管家和其他仆人见到他,略微犹豫瑟缩了一下,向他问好:大少爷。
孟津言微笑地点头回应,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他的房间以浅蓝和白色为主,当初在孤儿院时为了塑造出一个沉稳又不失阳光的形象,他刻意提出自己喜欢这样无害的颜色。
他打开抽屉,拿出了放在最深处的几个药瓶,安静地每样倒出几粒在掌心。
叩叩的敲门声,门只是掩着,孟初透过见到孟津言的动作,啪得冲了进来。
孟津言皱眉告诉孟初:这样很不礼貌。
孟初夺过他的其中一个药瓶。
瓶子上写的是英文,翻译过来。
致幻。
孟津言安静地盯着手中的药片细数。
这个药可以安抚情绪。
这个药片会让人昏昏欲睡,但是会让人陷入梦境。
不会一闭眼就有火光,而是一大片枝头橙花、柑橘的香气。
他面无表情地抓起药片,要向下吞服。
孟初崩溃地上前打掉孟津言的手,哭着说:哥哥,你不要再乱吃药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
发现孟津言的不对劲就在不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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