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言眉心簇着,表情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喜悦,镜框滑落到他高挺鼻梁的中段,显露出眼皮上很淡的一小道白色的疤痕。
那是孟初小时候贪玩差点摔下楼 孟津言为了护住他撞上栏杆而留下的。
孟津言没有笑。
也没有说话。
静静坐在那里沉默着,好像一个局外人。
哥哥的反应令孟初心寒不已,平白生出不好的预感。
津言?孟运杰的语气暗含威胁。
孟津言紧抿着唇,垂着眼说:我只把小初当做弟弟。
孟初脸上的笑容停顿住,变成了一张面具。
他难以置信地盯住孟津言低头沉默的英俊脸庞。
为什么不敢看他?
竟然只把他当做弟弟的吗?
那他们之前的相处都算些什么!
他的唇色发白,死死抓住沙发边的扶手。
他终于明白,原来最难过的情绪,不是来自陌生人的污蔑,而是最亲近的人的伤害。
爸爸,你提得太仓促了,我们都没有准备,还是先算了吧。还是不忍心上人为难,孟初勉强支撑起笑意。
孟运杰的目光沉沉:既然如此,也好,是我考虑不周。
抱歉。孟津言的声音很干涩。
没关系的。孟初坚强地笑。
或许哥哥只是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强扭的瓜不甜,他不能勉强,再相处试试也好。
行了,小初,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和你哥聊一聊。孟运杰慈爱抚摸过孟初的头顶。
什么事?孟初疑惑还得避着他。
孟运杰说:生意上的事儿,你想听要留下也行。
算啦,我回去吧。孟初站起身,他也怕自己喉咙哽咽出声当场哭出来会影响孟运杰对孟津言的印象,他现在十分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发泄。
嗯。孟运杰推了他一把,去吧。
门咔哒落了锁,脚步声走远。
房间里只剩下孟运杰和孟津言两个人。
双方都没有开口,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去。
直到孟运杰从沙发上直起身,抓起墙边倚靠的高尔夫球棍,狠狠地砸向孟津言的头。
孟津言像是早料到一般,不躲也不避,抬手擦掉快要流进眼睛里的血。
现在只剩下孟运杰尽量平静但仍难克制而透露出些许急促的呼吸声。
像个畜牲一样。
孟津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