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附骨髓的恐惧油然而生。
两个人的动作引发其他人的关注,侍者似乎注意到这边打算走过来问问。
我先走了。江越年礼貌地同他道别,祝你拥有愉快的一餐,毕竟这可能是
最后的晚餐。
于光愣愣跌坐回座位上。
完了。
全都完了。
江越年走出餐厅,就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那样的感觉在影子跟随微弱的路灯逐渐隐匿进黑暗之中时更加明显。
A市的格局很有意思,新中心和老城区之间只以一条小巷子作分界线,左边繁华,右边破败。
几个粗重的呼吸出现在身后。
江越年了然转身,瞥见那群人手里的刀子,笑着说:他要破产了?请你们来你们说不定最后拿不到钱。亏本买卖。
无非就是于光请来的。
他连路边的铁棍都懒得捡,不找趁手的工具,只有拳头和骨头撞击的声音,不声不响的呼吸还有很多人吃痛的闷哼。
本来听完就动摇的混混们被江越年不要命的打法吓到,骂了声疯子逃跑。
江越年把夺过来的刀随意丢到地上,揩掉唇角渗出的血渍。
说实话,他感到很厌烦。
莫名其妙重来一辈子的烦躁,收拾仇人的恶心,各种情绪交杂。
和前世解决完所有应该报复的人以后那种疲惫如出一辙。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
忽然传来一声很轻的敲击声。
小巷和废弃的居民楼连为一体,歪斜的墙体影子被月光照射到地面,切割成奇奇怪怪的形状。
晦暗昏黄的灯光下,二楼出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人:
江老师。
江越年很轻地眨了下眼:你在上面做什么?
怕你打不过,找了个有利位置准备帮忙偷袭。孟皎探出手露出掌心的一堆小碎石头。
江越年盯住孟皎的手心,半晌说:
我以为你会报警?
孟皎回复:你上回不是说你能打嘛,我担心影响你报仇的爽感。
上回有人污蔑江越年偷手表的时候,孟皎叫来一辆警车把事情解决,结果事后和江越年沟通,江越年说有仇当场就打回去比较爽快。
这回孟皎记得了。
不找警察叔叔,专业打辅助。
他们很聪明地只字不提事情的前因后果,不问孟皎怎么出现在这里,也不问江越年为什么不开心。
小石头混杂了沙砾,把孟皎的掌心磨得有些红。
扔了。江越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