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孟皎也想和他谈谈感情。
那天酒会,你泼了于伟一瓶酒,很厉害。孟津言似乎打定主意没话找话。
嗯。孟皎的指尖轻扣膝盖凸出的骨头。
孟津言果然看见了那一幕。
先前对孟津言的漠视和区别对待,五分真的,五分演的。
钓鱼得耐得住气。
铺垫这么久,可以开始逗鱼了。
我以为你没看见。孟皎说。
孟津言试探询问:是因为我没帮你所以生气吗?
难道不值得生气吗?孟皎声音淡淡。
原来是因为这个。
孟津言解释:我知道你能解决,下回明白了,不管你多厉害,都要第一时间去你身边。
多好听的话啊。
把原身骗得将他当做最信任的亲人、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车子刚好停下,孟津言把车让给门卫去停好,下车和孟皎一起步行。
晚风吹来橙花的清新气息,分不清来自花园还是孟皎的身上。
孟津言站定,递给孟皎从车上拎下来的包装袋:生日快乐。
孟皎惊讶片刻,似乎没料到他会记得:谢谢,可以打开吗?
当然。
一个复古的打火机,上个世纪一个系列只出了五套,每套上的图案由画师亲手绘上。孟皎有收藏癖,集齐了四个,但没找到最后一个。
孟津言的情商顶级,特别擅长拿捏人心,孟皎对礼物根本挑不出毛病。
谢谢表哥。他道谢。
现在倒是肯叫表哥了。
孟津言想。
孟皎低头乖乖观察打火机上的雕刻,不再锋利。
孟津言注视着他。
孟家的一切是死气沉沉的,孟初的爸爸在扮演好爸爸的角色,他在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孟初病弱,全家都下意识压抑低声说话。
刚来孟家时,孟津言要哄着孟初喝药,鼻尖总充斥着苦药味,以至于后来孟初身体渐渐好转,孟津言仍然觉得那股孱弱的药味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可孟皎是个和孟家完全不同的人,他的爱恨太浓烈,聪明但懒得伪装,明艳又灵动,对孟家没有好感,时不时就会冷下脸。
孟津言最讨厌这种没礼貌、不懂伪装的行为。
夏天总是明亮又鲜活的,傍晚晚霞浮动,把天空铺出一张色彩秾丽的油画。孟皎站在他面前,比他低一个头,眉眼间带了点笑意。
因为礼物才肯施舍一抹笑,是不是十分愚昧、傲慢又骄矜?
可是孟津言的心咚咚咚地跳动。
他忽然明白,他似乎从头到尾不是在厌恶孟皎的冷漠。
而只是因为孟皎的冷淡态度也对着他而
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