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关之槐没有在江潮家里多呆,但和江丹回到学校寝室后,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起了个心眼。
她看到那首《关雎》时,就觉得有些莫名眼熟。
才想起,她的游戏网名就叫关关雎鸠,荀思远的网名叫在河之洲,这一切会不会过于巧合了。
可她来回反复翻看了荀思远的朋友圈,甚至登上游戏去看了他的游戏记录,都没有什么破绽。
关之槐放下手机,算了,就当她多虑了吧,别太看重自己。
她还得抽空回趟关家,弟弟关子祺百日宴,这么重要的日子,面子功夫还是得做。
百日宴定在BVLGARI酒店,关项明对自己的小儿子真的是下了血本,6万6一桌宴席,一定就是四十桌,还不算烟酒钱。
抽的是黄鹤楼,喝的是飞天茅台。
纵使在外面见过点世面的江丹听关之槐这么说了之后,也惊讶地咋了咋舌。
江丹说,你要是男生就好了。
关之槐心想,是啊,她要是个男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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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之槐倒了三次地铁才到酒店,关家没有什么要来接她的意思,倒也省去了她先回家的烦琐动作。
2号线转4号线再转12号线,地铁上的空调给她冻得瑟瑟发抖,刚到达酒店大厅,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关之槐看见邵音已经站在宴会厅门口迎宾了,关项明估计在里面陪其他客人寒暄。
邵音看见关之槐身影后,倒是忙不迭地走了过来,很久没见女儿,下意识地挽上关之槐的胳膊,“关关来啦,先去里面换衣服吧,不然等会你爸看见又该说你了。”
关之槐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邵音手里抽了出来,淡淡说道:“他什么时候不说我?”
和关项明吵架是十几岁关之槐会做的事,现在二十几岁的她已经再也不会和关项明说额外多余的一句话了。
她私以为,对牛弹琴是最浪费人精力的一件事。
关之槐改道去宴会厅的更衣室里换衣服了。关项明的口味一如既往地禁欲,一袭暗红色蕾丝掐腰长裙,背后数个镂空圆圈点缀着碎钻。
关之槐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C家今年最新春秋款,前不久她还在巴黎时装周的模特身上看见,现在竟然能穿在自己身上。
真是有一种乌鸡变凤凰的感觉。
回到宴会厅,就看见关项明笑容和蔼地朝自己招了招手。
逢场作戏来了。
关之槐顺从地走过去,从旁边的服务生手上接过了红酒杯,站在了西装笔挺的关项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