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妈!”宋子衿尖叫着捂住耳朵,惊恐的表情看起来随时要晕过去。
就在此时一杯水变戏法般地放到了她面前,林羿慈那碍眼的无公害笑容再次绽放在她的眼中,还没等她开口,就见他慷慨陈词道:
“阿姨,您误会了,此包养非彼包养,允希姐姐是在看了我们的节目后,出于对我个人业务水平的认可,不计回报地进行了一些商务投资。允希姐姐于我而言就像伯乐之于千里马,只不过她来中国时间太短,中文没学好,所以错把我们的合作关系说成了包养,我作为她的中文老师,以后会更加努力地教她的。”???宋子衿满脑子都是问号,她想问的东西很多,比如“包养那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比如“就你丫这大碴子味,哪儿跟哪儿你就是中文老师了?”,再比如“那你在电梯里说的又是什么鬼话?”……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可是宋子衿从小养尊处优毕竟没有过与无赖交涉的经验,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能楞楞地看着林羿慈坐在她对面嘴巴一开一合地给她上起了思想教育课。
“阿姨,允希姐姐平时喊我来其实主要是想和我学习一下我们无产阶级的革命精神,她作为资本家来到我们社会主义国家,自然也是要和人民群众一起学习强国,共建和谐社会………………责任共同体,这就是一带一路的精神主旨……阿姨您怎么了?怎么不坐了?”
“那个你们学……你们先学……我改天再来……”宋子衿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不等他们挽留,就冲到玄关拿起自己的包动作一气呵成地开门、关门,仓皇地逃离了这座充满正能量的房子。
父母总是这样,因为看不上孩子的交往对象,便急匆匆地棒打鸳鸯,而最后的结果往往会适得其反。
宋子衿永远不会知道,当姜允希坐在上海酒店那间昏暗的卧室里,把未关注人私信从上到下翻阅完毕后,内心有多么的崩溃。
那些图都是上次林羿慈被屠广场时,蔡汶舟粉丝扒出来的黑历史,因此当姜允希粉丝想要用的时候,一切都是刚好的现成。
自小在韩国长大的她,从未见过有人的头发可以烫染得那么土,也从未见过有人那么爱穿可以凑在一起召唤彩虹的荧光色运动服,她更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男的那么喜欢天天穿同一条五分大裤衩子上街。
当然,最最最不能理解的那还得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穿红绿配色的花棉袄?
最可恨的是他还那么开心地拍照留念。
照片上林羿慈爽朗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姜允希的眼睛,让她那两天眼药水都多滴了好几瓶。
她本来是打算重新考虑和林羿慈的关系的,情感的天平在两侧不断加码,她既憎恨他如此土味的糟糕审美,又在想起与他做爱的极致快乐时全身都忍不住燥热起来,种种因素迭加在一起让她有些难以取舍。
宋子衿的出现强硬地截断了她的纠结,她的手机被收走,人也被关在家里不许外出,这反倒促使她生出一种想要反抗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根弹簧,被拼命挤压之后只想奋力弹开一切阻碍,外部的阻力此时反倒催化了她内心深处的一股冲动与不甘。
人,都爱逆反,财大气粗的姜老板也不例外。
‘他土怎么了?以后他的私服造型我亲自操刀,我就不信改变不了他的品味。’
娇妻姜允希看着身边初战告捷,在与她妈妈的交锋中大获全胜的林羿慈,荣耀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抱着林羿慈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随后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腿一岔便跨坐在他腿上,用自己的额头顶住他的,一边蹭着他裤裆里那个还在沉睡的器官,一边呵气如兰地在他唇边问道:“这么久没见,想我了没?”
此时的林羿慈再也没有刚才在宋子衿面前神采飞扬的坚强模样,他仿佛一条被雨淋湿的流浪小狗,可怜巴巴地把脸埋进姜允希香香的脖颈之间,语气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如果有一门课程的名字叫做如何拿捏金主,那么毋庸置疑,林羿慈同学一定可以在这门课程中拿到满分,并在毕业后编纂一本寓教于乐的辅导材料,继续造福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