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仁吉与他对视一眼,很快便明白了他眼里的意思。
他往前凑了凑脑袋,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在里面闭目养神的宋青远后,便轻轻退后一步,扯过一旁还摸不着头脑的邬罕,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这个样子应该是心情不好,若是没有太过紧急的事,便先让殿下一个人静一静。
邬罕先是点了点头,又想响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
我就说昨天应该让殿下先回帐内休息的,殿下不像咱们这些粗人,昨天那样的场景,殿下定是有些惊吓到了。
丹仁吉颇为嫌弃地后退一步,心道:谁和你是「咱们」了,他丹仁吉做了半年城主,早就不可和你这粗人同日而语了。
况且,殿下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
这火药都是殿下自己一手发明制造出来的。而且在王庭,谁不知道殿下虽然从不发怒,但却是最不好惹的人。
任何试图对他们不利的人都无一不败在了殿下手中。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害怕昨天的爆炸声。
至于殿下为什么心情不好,丹仁吉虽然朦朦胧胧知道个大概,但却不知道怎么和邬罕这个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人讲清楚。
他只好一边拽着他远离了宋青远的大帐,一边念叨道:总之,你不要让人打搅到殿下就是了。
独享了一天清净的宋青远终于在傍晚时分等到了格日勒派来的特使。
特使的一身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想必是爆炸刚结束,就被格日勒急匆匆被派过来了。
他脸上还有不小心蹭上的泥,和隔岸围观了一夜爆炸,又修整了一个白天,神清气爽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特使刚见到宋青远时,还不死心地想要打听昨天引起那惊人爆炸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丹仁吉等人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主位上的宋青远不急不缓地问道:怎么,昨夜的爆炸还不够吗?还想再试一次?
特使背上唰地一下就冒出了冷汗。
昨天夜里,那些从天而降的那些怪物刚一落地,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东西周围的所有东西都被炸得四散开来。
他的营帐紧挨着格日勒,在三处营帐地的最中间。爆炸刚响起时,他们便躲到了最深的战壕里,因此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那些被炸得四分五裂,像焦炭一样根本辨不清模样的尸体和断肢,还有焦黑散发着臭味的土地却无一不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如果不想的话,就好好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宋青远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中间的特使,补充道:反正昨夜投掷给你们的那些东西,我这里还有不少。
特使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答道:小的小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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