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作坊里,宋青远也命人放缓了精美的坐垫的生产,开始把重点放在了寻常的衣物上。
漠北的寒气往往比中原来得要早。宋青远记得去年在十月中旬的时候,漠北天气就已经凉了下来,因此羊毛衣物要早点开始生产才行。
而生产出来的布匹,不仅要供给漠北的百姓,同时在要南周占上一足之地。
这样的计划是有些着急,但形势所逼,宋青远也不得不催促着众人加快速度。
从近几日送来的密保中,宋青远能敏锐地察觉到,不管是燕云还是南周,都不会安宁太久了。
燕云和南周就像是狂风暴雨到来前的沉寂一样,看似平静,内里却是波橘云诡。
好在宋青远从去年就开始准备着羊毛一事。攒了大半年,作坊里的羊毛也积了不少,再加上过几天还能再剪一次羊毛。
因此,虽然是要辛苦些,但赶在冬天生产出足够的羊毛布匹还是不难的。
宋青远唯一遗憾的就是,直到今天,阿敏也没有研究出针织毛衣的办法。
无奈,宋青远只好放弃了传播针织技艺的想法。
若是百姓们会这门手艺,他们便只要买些毛线,在家就能织出厚实的衣物来,还能省下一笔钱。
羊毛作坊的事宋青远掺和不进去,主要也是因为他在这方面真没什么经验,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给辛苦劳作的小娘子们涨些工钱。
作坊里一直是多劳多得,手脚麻利的娘子们每月甚至能赚四五百文钱,比城里大部分的的男子还要多。
许多男人平日里习惯了女子顺从于他们,就总觉着自己比妇人们高贵似的。
现在看作坊的娘子们赚得比自己还要多一倍有余。许多人的心里一下子就不平静了,成日里说些酸溜溜的、阴阳怪气的话。
这几天街上常常有类似的言论出现,什么难听的话都有,甚至连宋青远的名声都被牵连了进去。
说他作坊里只雇佣女子,便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没过几天,这些消息便传到了本尊的耳朵里。
这日宋青远正在书房看书,就看见江铎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忿忿不平的把这件事禀报给自己。
也不看看工坊的娘子们赚的钱都到了谁手里,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宋青远越听越听不下去,挥手打断了江铎说话。
要知道,除了丈夫去世的寡妇,现在还没有女性可以单独立户的律令。
也就是说,工坊里做工的娘子们不管是否有婚配,赚到的钱都是整个家里的。
若是工坊里的小娘子们赚得多些,他们便能因此重视家中女性的地位,宋青远还可以接受。但万万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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