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从前连驾车去肯尼亚的草原上看野生动物迁徙时,都要被路过的花豹给追逐一番。
现在突然遇到对他横眉冷对的乌布,难免心里会有些落差。
生起火后,宋青远便钻进了帐篷里。
明日他便要去到山谷里, 说不定还能与另一只年轻俊美的海东青拥有一段美妙的缘分。他今天可不得好好养精蓄锐。
直到入睡前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无论是吃饭还是讲话,他面上都带着明显的愉悦。
这样的表情在向来沉稳内敛、不形于色的宋青远脸上是很难看到的。但连提却没有半分惊讶, 反而顺着他的话讲了许多关于雪山里的风景。
等到宋青远第二日站在梦想中的山谷前时,他昨日的那份喜悦就怎么也保持不住了。
山谷里确实与连提说的那般, 即使是冬季也如盛夏那般郁郁葱葱, 风景秀丽。
但如果他不是站在遥远的高处向下眺望看到的就好了。
他们站着的地方与那片山谷隔着一个又一个山头, 每座山头无一例外都被密林和许多层灌木藤蔓笼罩着。
宋青远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看向身后的人, 语气幽幽地发问:王上, 这里有路能下去吗?
连提没有说话,但看向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下不去,没有路。
宋青远不信邪地向下张望着,片刻后,他终于承认了连提是对的
确实下不去,没有路。
那王上的那只海东青是怎么来的?他现在满心都是这个问题。
连提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乌布他是自己飞上来的。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宋青远摆了摆手,他脆弱的心灵已经再经受不住任何一点伤害了。
那王上昨日怎么不和我说啊?
明明是埋怨的语气,却因为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尾音,而显示出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相符合的柔软来。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听到的那人应该会选择「娇嗔」二字。
在宋青远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连提放在佩剑上的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
最后,他抬手掩了掩唇,轻声笑着,本王这不是怕殿下生气吗,就没有说。
宋青远扭头瞥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现在说我就不会生气了吗?
眼看自己昨日幻想的美妙缘分已尽悉数化为了泡影,因此,即使是再秀丽的风景,对宋青远来说也失去了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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