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明白了。
皇帝还想再当很长一段时间皇帝,如今更是因为皇后娘娘一朝生下公主更叫皇帝觉得自己尚且年轻。
大皇子意图过明,皇帝未必不会觉得他想更早的坐上这位子。
郑婉叹了口气,只是父子之间若是还需要这样算计,岂不是太过血性凉薄?
陛下的儿子很多,大皇子也未必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如此说来,又有什么凉薄可言。倒是你,听说你去了一趟宗府,那宗宜春倒头就病的人事不省,今日只怕也无法和大皇子一起启程了吧?
郑婉听到这里倒是急急问他,如此说,那你觉得陛下会让大皇子留下来等她吗?
郑席笑起来,当然不会。宗宜春不过就是最不重要的人,今日她不愿嫁大皇子,有她的父亲母亲从中斡旋,只要可以留在京城,自然还有机会的。陛下如何会为了这样一个女眷,而叫大皇子有了更多谋划的时间?
果然,皇帝那边挥了挥手,倒是也不需你等,到时候等宗姑娘的病好了,再叫她自行追上也就是了。朕既是叫你前往封地,自然是有要务布置给你,你又如何能因为一个女眷而耽误正事?
皇帝都这样说了,那大皇子即便是想要推拒只怕也是不能了。
只能是恨恨的应下,又说,只是儿臣十分关心宗姑娘,不知可否让儿臣先去看望
大皇子。皇帝淡然的打断他,然后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启程了。
或许皇帝这样出来亲自送他一程,为的就是这样。
不发生任何变故的,叫大皇子安安稳稳的送走。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感叹帝王心真的是铁做的。
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自己的儿子要这样出远门,只怕是未来许多年都见不到了,那还不得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但是皇帝却不,他甚至是连眉头都不动一下,更不去理会大皇子屡屡想要留下的意图。
皇帝的心啊。
原本以为储君之位得望,如今看来,不外乎是伴君如伴虎罢了。
至于宗宜春,正如那天郑婉和她说的那样,你病了,拖延十天半个月,等到大皇子的队伍已经走的远了,此刻再叫夫人去求娘娘。娘娘刚得一女,视若珍宝,自然知道若是叫女儿远嫁对母亲是如何的锥心之痛,倒也不说即刻退婚,只说先养在家里,等身子完全康复了再说。娘娘必然不会不肯,如此可再拖上一年半载的,自然无人会再想起你还是大皇子未婚妻之事,到时候再苦求退婚,总归十有七八成是能行的。
若是到那个时候还不成的话宗宜春很忐忑。
郑婉就说,万事都是一个拖字诀,如今就是只能是拖得一日是一日的。
话虽如此,但是宗宜春还是有点担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