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姚便说,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屡屡提到大皇子殿下。
郑婉挑眉,提他?大抵是要夸他忠孝?大皇子一日至少要去皇后娘娘宫中两次,晨昏定省未曾缓过,谁不知道大皇子殿下对娘娘一片赤忱?
我之前倒是也如此想,只是那日听娘娘说起来竟也不似如此。
郑婉皱了皱眉,怎么说?
娘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话里话外暗责大皇子太过。其实郑姚也说不清,只是记得那天皇后娘娘似乎有些不高兴,因着大皇子又送了不少的珠翠进来说是送给公主妹妹的。
说实话的,如今嫡公主不过即将满月,哪里就用得上这些珠翠首饰了,不过就是借个机会好叫他在皇后娘娘跟前露脸。
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在给皇后打一个包票,他即位了也一定会对公主妹妹好的。
只是这送礼却没有送到皇后娘娘的心坎里,反而是叫她心生不喜。
大皇子也不是个蠢笨之人,怎么送这些东西?
大姐说的也是,但是我近来看大皇子在娘娘面前却总是露怯,却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大皇子那边和郑席交谈中也说到了皇后,只是苦闷非常,母后娘娘不知我苦,若我不是真心实意的敬重母后,又何须做的如此到位。人人都说我离储君不过一步之遥,我大可省了这每日请安,可我心中敬重母后娘娘,哪里会因时事移?
殿下醉了。郑席说话不轻不重。
大皇子摇头,郑席兄,我知你是个顶天立地的人,这样的话旁人我自是不能说不敢说不愿说的,但是对着你,我却觉得无甚好隐瞒的,你多次推拒于我,我知道,你就是不想叫那些清流也觉得你是攀附之人。
郑席笑了一声,大家都以陛下的心意为重,若是陛下真的立殿下为储,拥护储君便是国之正道,自是也没人会妄议攀附之事。
大皇子冷眼看他,所以你的意思便是,你心里拥护的只有父皇和储君,若是我一日未曾立储,你便一日都甚至不想与我交好?
郑席便说,臣不敢,今日殿下既然是叫臣来此了,臣有句话倒是不吐不快的。
你说便是。
殿下何须着急。有道是欲速则不达,有些事其实明眼人都是看在眼里,殿下越是着急越是叫人心生逆鳞,对自己也是无任何益处的。
大皇子好一会儿才说,这是父皇和你说的?
陛下日理万机,如何有时间和臣说这些小事儿,只是臣观殿下最近越发的急切,可皇后娘娘到底生的也不过就是个公主,不知殿下是在着急什么。
大皇子突然就觉得自己通了,对啊,这皇后生的是女儿又不是儿子。
若说是儿子,他还能着急着急,只怕是叫皇帝想着要等上数年,好叫他判断下这嫡子是否可继承大宝。
但现在这是女儿,皇帝无意弄个女帝出来,说白了还是要从后妃的子嗣中选一个。
他如今原本也就是炙手可热,除了他倒是也叫人想不出第二人选,他何须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