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之前叫我和人可是要少来往,说是咱们的身份悬殊大,如此走的近只怕是不好,那如今可就没有了这些困扰了,她弟弟如今是状元郎了,还留任京城,只怕是最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到时候得陛下看重,一朝飞黄腾达,还用说什么身份悬殊?
侯夫人摇头,到底他们也不是嫡亲的姐弟,我那日听她说起来,估计也不过就是个街坊领居相互照看的身份,这郑席成了状元,难不成还能一直照看这隔壁邻居家的大姐?我看也是难。
宗宜春不说话了,只是她内心觉得,只是光说郑婉自己的本事,也不差于那些个姑娘的。
这时候宗自问说,父亲,您觉得陛下此意为何?
昌毅侯就说,今日和几位同僚都在商量此事,陛下从来也不是个会偏心偏爱谁的人,若说是偏爱,只怕是只有对皇后娘娘一人罢了。如今他这般行事,说不准就是和皇后娘娘的这一胎有关系。
侯夫人皱眉,娘娘如今即将临盆,但那宫里头的人都是守口如瓶的,皇子或是公主,那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未曾传出来,又怎知这此种分晓?
昌毅侯笑了笑,太医有通天法眼,也得等着瓜熟落地了才知道是男是女,前面的少不得也都是没个准话的。
可早就听闻宫中的妇科圣手只是一把脉就能看出男女,若说都等到落地才知晓,这岂不是被动了?
昌毅侯就说,这郑席呢,无依无靠一人,陛下自然早早查明这人背后没有任何势力。这样的人,陛下才好用。
可如今
如今陛下虽说春秋鼎盛,但早就已经到了需要争论立储的时候了,若不是皇后娘娘有孕,只怕是这事儿早就已经是定下来了,哪里还需要培育什么新鲜人手呢?
只有一个可能。
要么是陛下给未出生的皇子准备的人。
要么就是,给大皇子准备的人。
只有如郑席这样最最纯净的人,才是最忠心陛下的人,才是陛下觉得他可以托付的人。
这也是郑席所分析的,郑婉不理解的是,陛下又怎知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呢?若是陛下叫你辅佐幼子,可你觉得大皇子更为妥帖,若是如此,岂不是辜负?
郑席就笑,如今他和她之间关系好似一日千里,这郑席再也不在这些事儿上藏着掖着了,如今一笑就伸手去摸郑婉的头。
郑婉一时躲避不得,只得又是手足无措的开始脸红。
郑席就说,你说的对,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判断,但是陛下却觉得我身为臣子,自然是要忠心于一人的,这人可以是任何一个皇子,但是如果我聪明我当然是应该要选陛下。
他看向门口,那边大门紧闭,但好似随时都会有人来敲响大门一般。
陛下春秋鼎盛,至少还有二十来年可以在位,这二十年可以决定很多,包括一个无足轻重的我的死活,若是我叫陛下觉得有一点不顺心了,他自然是可以去找一个更妥帖更顺心的人来。他叫我入宫讲读,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监视我的方式。我要当一个纯臣,自然是要纯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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