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还没说话呢,徐子安就说,姑娘,这银钱尚且还是小事儿。我只问一句,是否我们只要出了这个银钱,那前尘往事就都能既往不咎了。若是旁人问起,郑姑娘自然就会说不再计较我们之前的得罪了。
郑婉笑起来,瞧这位郎君说的,若是如此,咱们就是有过生意往来的熟人了,那之前的孰是孰非,也都是如过眼云烟了,我呀,睡一觉就忘记了。
她不再说了,扭头就进了自己的帐篷。
开玩笑,谁和钱过不去啊。
这两人要是肯出这个钱,那就是整整八十两!
不说别的,就算是如水煮那么赚钱的生意,也需要多少日子才可以挣的回来啊!
得到了这个钱,郑婉当然是不会觉得他们是仇人了。
只会觉得他们是财神爷,是冤大头。
而那边冤大头们正在往回走,当然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变成冤大头了。
陈吉看徐子安一路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就问,子安兄,莫不是你真的要出这四十两?
徐子安看他,陈兄这话是何意?
陈吉就说,那郑家村姑分明就是看准了我们无可奈何,便是如今坐地起价,如果我们就此妥协,可不就是助长了她的威风气焰?
陈吉气呼呼的说,长此以往下去,这远赴京城之路迢迢,还不知道她有多少作威作福呢?难不成我们就此一再忍让?我却不行!
徐子安站定,然后看着他,笑了一声,那陈吉兄你认为应该如何呢?
陈吉倒是也没发现徐子安的称呼的变化,只是理所应当的说,明日就把她这坐地起价的事儿公之于众,就好叫所有的兄台都知道她的为人和所作所为。我就不相信,到那个时候,她还能这么嚣张跋扈。
徐子安笑的更开心了,陈吉兄若是要如此做,那便自己这样做吧,只是这事儿可千万不要再扯上我就是了。
陈吉皱眉,一把扯住他,子安兄,我们肝胆相照,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如今说这样的话,可是就想着和我分道扬镳了?
徐子安一把甩开陈吉的手,他深吸一口气,倒是还记得之前和陈吉一起畅谈的美好回忆,就叹了口气,陈兄啊,你真的是糊涂,你到底明不明白啊,现在大家有求于郑家,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这一定帐篷吗?
见陈吉不解,徐子安就说,他们是看明白了郑家不是他们以为的等闲人家,这郑席是府试榜首啊,这何等的本事。这郑家大姐你以为是个村姑,可说的话做的事,哪件又是真的村姑所为了?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有意结交,我们就是他们送上去的拜帖罢了。
陈吉就说,凭什么是我们?!
就凭我们第一日就惹了他们!徐子安恨铁不成钢,陈兄,你还不明白吗?如今别说是她要四十两,就是四百两,她要,我们若是还想混在这大部队里面,那就要给。不然的话,这些人压根就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徐子安又说,再则说了,如今看来那郑家大姐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诚如她所言,她给了时间,也给了机会,端看我们自己要不要把握。她也要台阶下来台,若是都和他们一样十五两银子,她的面子又怎么搁?她就罢了,她那个榜首弟弟的脸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