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会儿,不是还对自己爱答不理么?江以桃十分忿忿地盯着陆朝看,一时间也忘记了要招晴柔过来的这回事儿了,越想越是气愤,最后也只是抿着唇轻轻地哼了一声。
忽然间,陆朝也抬眸朝江以桃望去。
小姑娘好像是有些生气了,那双小鹿一般的眸子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陆朝怀疑,若是这小姑娘手中有刀,怕是要冲过来将自己大卸八块。
陆朝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那一句有一句呼之欲出的话被他强心吞回了腹中去。
最后只从喉间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陆朝冷着眸子移开了视线,好像自己从未与这小姑娘对视过一般,那张冷情的脸看起来更是默然。
小姑娘怕是要伤心了罢?
陆朝压着唇角,右手藏在桌下,紧握成拳。
江以桃眼看着陆朝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然后十分懒散地挪开了视线,连一丝留恋都没有,十分干脆果断地看向了别出。
就好像对他来说,自己只是这盛京城的江五姑娘一样。
就好像他不是陆朝一般,就好像他不曾认识过那个谢不言一般。
江以桃忽然间有些鼻酸,也赌了一股子气似的,垂下了眸子。
这木桌好像还不曾刷过柿漆一般,那一道又一道的年轮是时光路过的痕迹,与那些上了厚厚一层柿漆,又在日光下晒出了棕红颜色的精致家具相比,好像有些难以言喻的粗糙。
却又有些别样的美。
江以桃瞧着瞧着,眼前便渐渐不争气地模糊起来。
这小山匪怎的这样,一会儿亲热,一会儿疏离的,自己像是他圈养的一只小麻雀儿一般,想起来时便过来逗弄逗弄,若是想不起来,便丢在庭院中任由小雀儿自生自灭。
真是可恶的小山匪。
偏要装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我听闻十三王爷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谈话声,听见了十三王爷四字,江以桃怔了怔便抬眸去看,只见汪怜正笑着招待刚来的客人。
十三王爷今日去江家提亲了?
江以桃忽然间怔住,抬着一双朦胧的泪眼就去看陆朝。
也是在刹那间,方才才各自有说有笑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视线在江家大姑娘、江家五姑娘与那置身舆论中心的十三王爷身上来回转。
汪怜一时间也有些恍然,悄悄回眸瞧了瞧十三王爷,见他并未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来,只好模糊不清地应了句:这是十三王爷的私事,并不好由得我们在这里议论什么。
那来人笑了笑,冲十三王爷挑了挑眉,挑衅一般道:十三王爷,这事儿你怎么偷偷地就去了,若不是今日我偶然瞧见了,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