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于这位乔二姑娘来说,太子殿下也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毕竟乔二姑娘祖上那位乔老将军,是盛京城的开国大将。按那野史来说,先帝的皇位还是那乔老将军拱手相让的呢,单说这将军府在盛京这百年来的根基,也是少有人能撼动。
就算当今的太子殿下有朝一日登基,也是要给将军府几分薄面的。
人么,投胎也是看本事的。
江以桃收回目光,怅然叹了口气。
晴柔站一旁听了这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自家姑娘为何突然叹气,安慰道:姑娘莫慌,真要说起来,您虽然很难当上那太子妃,可太子殿下纳您做个良娣也不是很难办道的事儿么。
江以桃被晴柔这没脑子的模样逗得发笑,你倒是懂得很。
嗐,不过是耳濡目染地听多了,略懂些皮毛罢了。晴柔被夸得颇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
耳濡目染。
江以桃敛了些笑意,这才忽然想起来晴柔是阿娘送来的丫鬟,那这耳濡目染还能听谁所说的呢,自然是那个费尽苦心想要送自己进宫的阿娘了。
看来不禁是要将她送给圣上,连这太子,阿娘也是考虑过的。
江以桃面上挂着淡淡笑意,那双杏眼里却一片冰凉。晴柔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说错了话,讷讷地喊了声五姑娘,却也接不上什么后话了,站在原地惴惴不安地瞧着自家姑娘。
江以桃虽是心凉,倒也明白这并不是晴柔这个小丫鬟的错,摆了摆手道:你且在后头候着罢,我并不是怪你的意思。
是了,晴柔不过是个小丫鬟听多了那些话,小丫鬟又有什么错呢。
晴柔恭敬地行了个礼,担忧地瞧了一眼自家姑娘发白的脸,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照着吩咐推到了后边去。
江以桃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原来自己当真只是一个棋子,若是后宫进不去,还要被送去东宫,这一切不过是要为江家赢得荣华富贵。用自己精心教养着的女儿,去换一场虚无缥缈的权力之争,她不过是这荒唐世道的一只蝼蚁。
或者说,自己这自小受过的教育,也只是因为打那时候起,家里便动了要将她送进宫中的准备。什么身为江家嫡女,什么江家的颜面,统统皆是布置完美的骗局罢了。
江以桃还在出神,宴席便开始了,随着一声令下,端着菜的侍女扭着纤细的腰肢,单手端着食案还能走得裙角翩跹,一看便知这些个侍女并非是打杂的丫鬟,而是精心指导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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