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站在江以桃身边,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看着颇有些文人的风雅。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并未用发冠束起,倒是为他平添了几分少年气。
陆朝往这儿一站,便吸引了那些姑娘的视线,纷纷用袖子捂着嘴,悄悄地朝陆朝指了一指,又侧过身去娇声笑着,互相打着趣儿。
江以桃更是不悦,回身恶狠狠地瞪了瞪陆朝,只觉他长得便是一副容易沾花惹草的样子,性子也是,一点儿也不正经。
思及此,江以桃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小兔灯,莹莹的光便跟着晃了一晃。
阿言,你可也想放个祝愿花灯?陆朝指了指这小河上飘着的一盏盏小灯,像是夜空中星河掉了下来般,再远处也慢悠悠地飘着不少。
江以桃瞧得有些出神,抿着唇不做言语。
我记着我曾经与阿言说过,灯州有这么个传统。若是姑娘家在灯节放的花灯被心悦的男子捡了去,便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陆朝向着江以桃的位置凑得近了些,一双桃花眼里挂着点点笑意。
陆朝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打趣的意思,江以桃听得面上发热,她记着陆朝与她说过这回事儿的,可这会却摇了摇头,嘴硬道:我不记得了,不曾听说过。
陆朝轻笑一声,又说:噢,既然如此,你现在也听说了。阿言,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陆朝说完这句话便掉头走了,江以桃只看着他的身影没入人群里,被这熙攘的人流挤得再看不见了,丧丧地坐在了桥边的石阶上。
旁边放着花灯的小姑娘见江以桃满脸颓然,在桥边扬声道:这位姑娘,为何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呢?
江以桃被这一声叫得抬起头来,左看看右看看,才瞧见那桥边的小姑娘,约莫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瞧着十分活泼乖巧。于是她边起了身朝着桥边走去,边应道:我原是在这儿等人的。
这桥边也沿着小河修建了一道青石板的小路,比桥面略低了些。倒是与江南那儿一模一样,是为了方便那些临水而居的人们洗衣之类的用途。
小姑娘正将那花灯进了小河里,笑道:是在等方才那个与你一起的郎君罢?姑娘一定是外地来看我们灯节的,那你可曾听说过,我们这放的花灯有什么寓意?
江以桃点点头,正想应这小姑娘自己知道,便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知晓,劳烦你费心了。
江以桃回头瞅了瞅,是陆朝,他正朝自己踱步而来,手上拿着一盏红色的小花灯,将他冷硬的脸氤氲得柔和。
那小姑娘又笑了笑,十分暧昧地瞅了瞅江以桃。
江以桃被这眼神刺得浑身上下像是被蚂蚁爬过一般,酥酥麻麻地泛着痒,偏陆朝又走到了身旁来,将这小花灯递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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