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盛京?
好险。江以桃紧紧捂住嘴,她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陆朝是山匪的少当家,她是江府的嫡女,是一颗为江府夺得荣华富贵的棋子。
若是陆朝与自己一同回了盛京,并不能改变什么。从江以桃踏进盛京的那一步起,她便失去了所有自由,被砍断双手双脚,紧紧地绑在江府。
可陆朝不行,他是自由的。
陆朝。江以桃的手虚虚盖在门板上,保持着那个要推门而入的姿势,回头望了一眼陆朝,灯州的灯会,还要几日?
陆朝颓然地放下了手,淡淡应道:三日后。
江以桃推开门,真期待呢,我还从未见过灯节。
说完也不等陆朝回答,就走近了屋子。
陆朝这会才回过头来,看着江以桃紧闭的房门,凄楚地勾了勾唇角。
他的月亮要离他而去了。
*
陆朝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将那淋得湿透的小炉子搬进了疱屋,生了点火烤着。看着天色渐晚,许五月却没有要来送晚食的迹象,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想来是下午这一场雨,天色昏暗,五月这小丫头午睡时贪睡误了时辰。
陆朝盯着许岚提前叫人备好的食材,就知她也是猜到了许五月这小丫头有些靠不住。他认命地卷起袖子,捏着那火折子坐在灶台前,思索着生火的步骤。
想着想着陆朝便轻笑起来。
小姑娘果然是见过猪跑的,那会儿竟然是让她生起火来了,看来还是个挺懂得体察民生的富家小姐。
吹火筒和蒲扇交替着用,陆朝终于升起了火来,十分不易地叹了口气。
随即又看着那一堆食材,犯愁地抚了抚额角。
恍然间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小姑娘说那日是她的生辰。
陆朝哪里下过厨,手忙脚乱了好半天,天色都暗下来了,才做出一份看起来有些糟糕的面条来。
陆朝咬了咬后槽牙,看着这碗有损自己声誉的面条,又抬眸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疱屋,破罐子破摔地端着这碗面敲响了江以桃的房间门。
江以桃正躲在房间里看那本陆朝留下来的书,推开房门看见陆朝端着一份卖相极其糟糕的面条,轻轻惊叫了一声,疑惑道:五月这小姑娘把竹篮子打翻了,又从地上捡起面条装了进去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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