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踱步过去,将短刀拾了起来,在手中转了个刀花,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我说过,这短刀要往哪儿刺?
江以桃稍缓和了些,撑着身子去看陆朝,一字一句道:胸口。
乖孩子。陆朝勾勾唇角,又抬眸去看吓得直发颤的聂石头。
聂石头像是把逃跑都忘了,站在原地不断求饶。可陆朝哪里听,他的眼神深处透出来一丝怜悯,看着聂石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陆朝一步步像聂石头走去,眼角眉梢皆是冰冷,偏那唇角还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清冷的月光打在陆朝的脸上,他看起来便更是阴沉,活像从地狱来的修罗。
陆朝的动作极快,电光火石间便卸了聂石头手脚的关节,七尺壮汉像个面团般被陆朝提了起来,丢到了江以桃的面前。
与聂石头一起被丢到江以桃面前的,还有陆朝送她的那柄短刀。
不言姑娘,试一试按我教你的那般。陆朝站在江以桃面前,轻声善诱的样子像个慈眉善目的魔鬼。
江以桃深深看了眼陆朝,捡起那柄短刀,几乎不带一丝犹豫就朝着聂石头的胸口刺去。
温热猩红的鲜血喷溅出来,擦着江以桃的眼角眉梢而过,又缓缓蜿蜒下来,在她的脸侧流成一条条血色的、毫无规则的粗线。
聂石头的惨叫在夜里惊起了栖息的鸟,扑腾着翅膀发出一声啼叫,从后山的竹林飞走了。
江以桃颤抖着手,因窒息导致的涨红早已褪去,留下一脸煞白。她的眼泪接连从瞪大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却哭不出声来,只呆呆地看着那汩汩流出鲜血的胸口,不知该作何反应。
江以桃的干脆利落倒是让陆朝惊讶地挑了挑眉。
聂石头还没有死透,间断着发出嚎叫,听着十分凄厉。
陆朝蹲在江以桃身侧,长臂从她身后绕了过来,轻轻覆住江以桃的眼,声音轻柔:害怕便不看了,也不是什么好看的玩意儿。
话毕,空着的那只手将江以桃的双手从刀柄上脱了下来,自己则重新握住短刀,使劲往下沉了沉。
聂石头闷哼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江以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连带着那纤长的睫也在陆朝的手掌心上上下下地刮着,带来一阵阵细小的痒。
像是陆朝合手抓住了一只蝴蝶,蝶翼便在他手中扑腾。
不言姑娘,你今夜什么也没做。陆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劝慰的意思,知道了么,这一切都出自我手。
陆朝的手还轻覆在江以桃的眼前,江以桃怔怔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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