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桃愣愣地坐在那,又是溢出了几声细碎的咳嗽。
恍惚间,江以桃好像看见了织翠站在跟前,轻声细语地与她说话:姑娘,外边风大,您快些回去吧。待到了盛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以桃正想说些什么,凝神再看去,面前只有空荡荡的陌生院子,哪儿还有什么织翠的影子。
若是今日她去见了织翠便好了。
可哪还能有什么若是呢。
江以桃分辨不了时间,久久地坐在院子里,听着喧嚣声一点点淡了下去,那锣鼓的声响也歇了,才起了身要往平叔的院子走。
刚一起身,江以桃便感到了一阵晕眩,将将扶着石桌缓了缓,咬着下唇轻斥了自己一声:真是没用的身子,这才好几日,便又这般不经事儿了。
江以桃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将短刀放回了袖口,走出院子。
其实江以桃是个记性还算不错的人,不过是走过一次,她便将去平叔院子的路记得很是清楚。如今她不再穿着那身惹眼的衫裙,长发也不过是简单在脑后挽了一挽,低垂着头与许多人擦身而过也未曾被警觉。
不过才走了一会儿,尚未到平叔的屋子,她便径直撞上了个肉墙般的人。
江以桃惊呼一声抬头,却顿时僵在了原地。
她面前这壮汉,可不就是那日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山匪,许岚口中的那个聂石头么?
还未等江以桃反应,那聂石头就冲她打了个满是酒味的嗝,痴痴地说道:哟,这不是那千金小姐么,怎么我是喝醉了在做梦吗?
江以桃滞了一滞,左右看了看,不远处还有人朝着这儿走来,显然不是个方便的好地方。她不假思索地扭头便走,悄悄回了看了看,聂石头果真摇摇晃晃地追了上来。
一边追还一边痴笑道:别跑这么快嘛,等等我你跟了我,定比跟那陆朝来的快活。他那小瘦鸡崽子似的样子,能顶什么事儿?哎你可等等
江以桃快步走着,心中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当真就只是个不入流的山匪,净会说这些污言秽语。
所幸聂石头醉得酩酩酊酊,路都走得不稳,更别说追上江以桃了。
江以桃倒是知晓今日这般情景,聂石头定会喝得醉醺醺,她原是想埋伏在平叔院子附近,待聂石头出现再
可既然在半路便遇见了,那这计策定是行不通了。
不过一会儿便到了陆朝院子,江以桃先聂石头一步走了进去,又回过身来,淡淡道:这可是陆朝的院子,你要是敢踏进一步,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