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视线从白靖文和裴纶身上收回来,背对二人,说道:你们的东西就在前面,从这里往东走四十里可以上官道,前面没有赵会的人。
意思是他来的时候已经把路上的人都清理干净了。
白靖文看月亮的高度和亮度,判断这时可能距离天亮都不远了,便不多言,和裴纶还有剩下那个老兵一起往后面的山上走,去追那两个伤兵和马匹。
沈玄这边完成了萧庆宁给他的任务,但他并不跟白靖文同路,而是让那些投降的骁骑卫带路,继续去寻找另外的骁骑卫,避免有人回去给赵会传信。
与沈玄道别之后,白靖文三人很快追上了前面的马匹,检查之后,幸而发现所有炸|药包都没丢,他们把原先准备用来炸骁骑卫的炸|药包重新挂到马背上,随后用枯草干枝做成火把,直接往东边方向走。
不过由于他们亡命逃奔实在跑得太远,这种荒山又没有路,而且山上已经多出各种裸露出来的大石头,别说他们,马匹到这时已经相当疲倦了,磕磕绊绊一路走,速度反而慢了下来,等他们正式走上官道时,天早已经亮了。
裴纶看了一下三个老兵和几匹马的情况,说道:现在到通天阙至少还要走一两个时辰,无论如何赶不及了,人和马都到了极限,要歇一下。
裴纶的意思是因为这个变故,他们已经不可能赶上参加宣和帝跟燎国国主的会猎。
白靖文道:好,那就找个地方稍微躲一躲。
裴纶会意,找了官道旁一个可以隐蔽的地方,让一路追随他们过来的仅剩的三个伤兵休息,他起了个火堆,白靖文找来凝结的冰块煮化成温水,给那三个伤兵先喝了,然后再喂了马,他和裴纶在火堆旁坐下来,喝了几口温水,温暖从胃袋传遍五脏六腑,这才有了一些舒适感。
那三个伤兵都有这种出生入死的经验,他们随身携带止血疗伤的药,主动给白靖文和裴纶送上来,白靖文没有受伤,裴纶手上倒是划开了几道口子,他却说:我这小问题,你们先自己包扎,等到了通天阙,我再找军医给你们处理。
这些老兵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没那么多推辞,便听了裴纶的建议,包扎好伤口之后,找了些干草,靠着石头闭目养神。
裴纶靠在白靖文身旁,终于有时间分析他们被骁骑卫盯上的原因,他问白靖文:你也觉得是赵会?
白靖文:九成跟他有关,也可能跟秦高有关,或许我们离开通天阙就被盯上了。
裴纶:为什么要盯上我们?
白靖文:金骨阿隼那。
裴纶顿了顿,随即猛然醒悟,白靖文道:他很有可能只是让赵会盯着我们,赵会看我们忽然离开通天阙,但不好在大名府动手,所以等我们归来途中才派人截杀,萧庆宁在骁骑卫里收到了风声,让沈玄过来救我们。
裴纶咬牙切齿捶了一下膝盖,这阉狗!
白靖文凝重道:别说我们了,他们连萧庆宁都敢暗杀,一定已经在燎国那边找好了退路。
裴纶道:这次回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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