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的死法儿, 想想还是让人浑身发紧!
昨日在场围观的众人看的真真儿的,赵有德被腰斩后并没有立即死去,他婆娘被杖责后也只是晕死过去,火点着到时候,他们还有气儿呢!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
那样死去,真的是死了都不得安宁啊!
段雀桐看着道旁百姓的表情就知道她的亲民路线是走不得了,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失望的。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
就算她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也会有人怨怪她不割肉喂鹰,不要管别人,做自己就好。
马车外的人影和树影一起被甩在了后面,段雀桐只觉得心里又卸下了一层枷锁。
金钏从暗格里取出几碟子点心放到小几上,劝说道:夫人早晨就吃了一碗清粥,哪里顶得了饿,还是再吃两块点心垫垫吧!
段雀桐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下一暖,放心吧,我对自己的身体在意着呢!
金钏想起日常逼着自己早起,却又隔三差五睡到日上三竿的夫人,不禁笑了,她提醒道:夫人,您今日可还没散步呢!
段雀桐:今日吃的太少,多走两步怕是都要消化了,让我缓缓再说。
迎春也在一旁凑趣说话,如此,倒是一扫之前的沉闷,段雀桐的心里愈加舒泰起来。
如今这个世道注定太平不了,左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应付危机的最好方式,就是做好充分的准备。
马车沿着河道一路向西,沿路偶有赶着骡车的农户,段雀桐有些奇怪,现在远没有到秋收的季节,百姓一般不会舍得租用骡车。
骡车脚程快,比牛车的租金贵了将近一倍,段雀桐心里疑惑,就问车夫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车夫还真知道,夫人,您看到车厢里的木桶没有,他们都是去河边打水的。
骡车的周围竖起来一圈围栏,段雀桐刚才还真没注意:不是有水道吗?怎么还要自己打水?
灌溉一亩地需要6至10吨水,燕北的百姓人均名下的耕田多达五亩,这样一车车地往回拉,就算灌到猴年马月去,也无法及时灌完啊!
金钏也是一样的想法:为什么他们不用水渠灌溉?
车夫道:姑娘有所不知,现在正是灌浆的时候,最近又是连日的响晴天气,算起来已经有十天没有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