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砭觑着他的神色,额角的冷汗已经滑落下来,他看向自己的幕僚陈梁,对方低着头,好像要从地上看出花来,他看燕北梧似乎有些不耐烦,只好硬着头皮道:一百石,不能再多了!
燕北梧:那便依王大人的意思吧!只是幽州天寒
王砭:县衙里还存了一些棉花、棉布,到时我一并让人送来。
燕北梧:王大人心善,我代那些百姓谢大人了!
王砭:岂敢岂敢,不及尊夫人多矣!
燕北梧:确实!
王砭:百姓等着救急,那我这就回去调度。
燕北梧起身道:我送大人!
王砭:不敢劳烦将军!
王砭说着就出了书房,燕北梧也真的没有出来相送。
等到他们离开别庄,陈梁道:燕蛮子实在过分,竟是拿咱们当冤大头吗?
王砭瞪视他一眼,刚才你怎么不说!
陈梁:大人,我几次想要开口,可在那书房里整个人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浑身都不听使唤,现在后背上还都是冷汗,也不知那蛮子是杀了多少人才有那般煞气!他当时只怕开了口就会尸首分离,哪里还敢多言呢!
王砭经他提醒,身上也泛起了凉意,脸色又黑沉了几分。
书房里,严际中抚掌大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要来了一百石的粮食,那王砭回去怕是会肉痛的睡不好觉啦!
燕北梧面上也难得的带上了笑意,只是被胡子掩盖住,倒是看不真切。
严际中又道:示人以弱,夫人的计策妙啊!只是这样他们会不会认为将军太过儿女情长了些?
燕北梧:不,他们只会更放心!
严际中:妙极!妙极!!
黄昏时分,被派去小阳山的士兵和青壮满载而归,当晚,营房里烹煮了鹿肉汤。
掌勺的大师傅说:将军说了,若不是各位用心,将县令唬住,咱们也要不来过冬的口粮,今天这段鹿肉是将军犒劳大家的,每人一碗,吃完了还可以过来添汤,不许抢别人的,抢夺他人食物三天不许吃饭,前车之鉴就在墙边摆着呢!谁都别犯浑哪!告诉你们,军法如上,将军可不是好性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