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零小心地将人扶起,话还未说完,便险些把青龙气得再次背过气去。
你打人前也不先看看?难怪我不管磨了多少嘴皮子,老君主也非要让你来继任。你这女娃娃倒是有点本事,再多用点力,我估计得躺上半个月。
他哼哼唧唧地赖在地上,任殷零好说歹说了半天,才肯起身同她前去医馆。
青龙伤得倒是不重,只需静养个几天便好。可是客栈无处煎药,殷零只能租了个小院,把青龙一并安置其中。
院落不大,她熬好了药,便想继续出去转转。
青龙耍赖般地嗷嗷叫唤,但凡殷零想出门,他就叫得震天响,不是口渴就是伤口疼,生怕殷零就这般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
殷零烦不胜烦,但人是自己打的,她不得不认栽。
待「病号」心甘情愿地闭上嘴时,天都已经黑透了。殷零哀怨地瞪了青龙一眼,只得悻悻回到房中。
许是折腾了一天,刚挨着枕头,殷零就觉万分疲惫。她缓缓闭上双眼,不消多时,意识便慢慢散尽,沉沉睡了过去。
窗棂间,蓦然出现一个身影,衬着漫天泼洒的月华,在殷零脸上刻下一片深深的剪影。
我该拿你怎么办。男子低低的气声在枕畔响起,丝丝入梦,带着令人深陷的宠溺。
他将裘被中的娇躯裹紧,又将其牢牢拥进怀中,见小姑娘不耐地扁了扁嘴,只能不舍地将手心的馨香松开几分。
我废了那么大的力气让你置身事外,你怎么还是傻呵呵地一个人跑来了。你可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等着我。
他的眸中透着深深的无奈,无奈之外,却是满溢心头的喜不自胜。
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哭着离家出走的傻丫头。
她知他苦,懂他悲,他不再是一个人,却又不舍她因为自己而涉入危险。
看着殷零精致的睡颜,幽崇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在她白净的额上落下深深一吻。
这一觉,殷零睡到了日头高挂。她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一睁眼,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可惜她的笑容自步出门外后便戛然而止。
只见白虎故作潇洒地倚在门口,见着殷零便咧开薄唇粲然一笑。
你,你在这作甚?殷零夸张地弹出老远。
属下来接君主和青龙,快收拾收拾同我回去吧。白虎颔首恭敬道。
殷零小脸一板,不悦地摇了摇头。
不回,你来得正好,那个病号就在房里躺着,你去照顾他。她往青龙的方向一指,扭头便往屋外走去。
白虎急忙上前,往殷零身前一挡,险些就要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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