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轩当然也要学会这一点。
电话还未结束,他的手机打入了一个电话,苏息辞一看,是成风。
把该说的说完,他按通另一个电话,问:有事?
有案子了。
在下班时候?他刚出来不到二十分钟吧?
我们没有下班时间的,24小时随时待命。
好吧。这个他熟,没想到换了个工作依然如此。
苏息辞认命地开车前往现场。
城中村一栋楼的三楼,其中一户门口拉上了警戒线,楼上楼下都是上上下下身穿制服的调查员。
你谁?别乱进去,这里是命案现场。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证件挑开,警戒线旁的调查员不说话了。
苏息辞收好证件上楼,他的新同事们已经在犯罪现场周围取证了。
所有人有条不紊地拍照,调查,搜集证据,走访,询问目击者和相关人,彼此间配合相当默契,只是有些沉闷,偶尔传来几声喉间低语,像是不忍惊扰死者的灵魂。
他原地转了一圈,好像没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身为顾问该做什么。
闲着无聊,他干脆跟在还算是比较熟的成风身后,和他一起看尸体。
客厅沙发边躺着的一个花季少女,穿着吊带,热裤解开一半,露出里面半褪的内裤,至少死了三天,原本美丽干净的两条腿出现可怖的青黑浮肿,上身的几处伤口早已经溃烂腐败,白色蠕动的蛆虫随红红黄黄粘稠的脓液流出,仿佛是发酵了几天的馊水表面咕嘟地冒着酸臭的泡。
几个调查员拿着本子进来,见到苏息辞正好奇地看法医把尸体身上的蛆虫和抓来的苍蝇装进袋子里,低声解释道:死者死亡时间有点久了,具体的时间肝温测不出来,但可以通过蛆虫化蝇的过程,推断出死亡时间。
苏息辞知道这个方法,而且研究过好几种苍蝇的破壳时间,毕竟他手头就有不少人肉。
前世他通过这个办法推断出一个女孩的死亡时间,加上一些其他手段,找到了一个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窝点。
被毒打虐待的那些小孩他不知道行踪,他没那么多同情心,那个团伙兼买家十几个人是全都喂了苍蝇,不知道现在有没被发现。
怎么,怕了?调查员看他不说话,轻笑一声,以为在屏气,故作镇定,心有不忍,开解道,没关系,多锻炼锻炼,实在不行去旁边逛逛,顾问没我们那么严格的要求,看照片也是一样的。
这就是新来的那个顾问?真年轻,法医站了起来,还帅气。这尸体算是恐怖的了,刚来能有这承受能力已经很不错了,你别说风凉话。
你刚来那会儿,一个热乎的你都被人家瞪出的眼珠子吓哭了。旁边另外一个调查员揶揄刚才的人,壮得跟一堵墙似的,一走近,显得苏息辞更加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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