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传来与在他面前判若两人的沉稳声音,苏息辞从地毯上爬起来,强逼自己忘却刚才脑海里想出的种种,假装若无其事地整理头发口罩,低头一看时间,他以为才闹了一小会儿,没想到两个半小时都过去了。
看着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深刻反省自己,跟南宫燃凑一块儿太浪费生命了。
一个上午过去,他什么也没做。
重新捡起笔,在泛着柔粉的指尖上转出一圈圈笔花,蓦地停住。
苏息辞眼睛看的是文件,进了耳朵脑海里的是外面那人的谈话。
他把笔套套上,悄无声息地靠近门边。
我怀疑苏息辞可能
他脸上没伤。
他没有理由半夜去集团见司徒瑟
不可能出卖
嗯,你再查不用,我信他,但是
苏息辞手藏在身后,背靠枝纹繁复的门板,脑海里满是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
南宫燃果然怀疑了。
他烦躁地扯着头发,心里万分后悔,怎么就不能忍着一点,总是想做出那些事情来呢。
可越是烦躁,越是害怕,越是想做点什么,来填补这种即将失去掌控的感觉。
他的双眼渐渐染上一抹猩红,双手颤抖。
找谁最保险呢?
吴鸣轩总觉得今天心里毛毛的,一整天都在莫名的焦躁不安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长舒一口气,拎着自己的相机回家。
刚打开家门,他就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这是有形的,是一种让人恐惧的香水味。
还未转身出门,门后的门已经关了。
吴大记者,好久不见,有想我么?
吴鸣轩喉头悲咽一声,下一秒,被打倒在地。
二十分钟后,苏息辞抬抬眼镜腿,一脸悠闲地坐在他的沙发上,摆弄着他的相机。
最近能让你大爆的新闻很多啊。他翻了一张,死人的业务你也接?这拍摄视角,是想污蔑调查员们不作为,从而挑起新闻热度?这个女星,是你新威胁来卖身体的?
吴鸣轩赶忙道:不是,我已经不再干这种事了,你相信我,我已经改邪归正好好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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